鳳眸裡的目光嘲諷的看著他,“想啊,皇上會讓嗎?”
“會啊。”
君凌也不在乎顧月齊話語裡的嘲諷,笑了笑,抬手順過她的一頭青絲,然後抱著她記載軟榻上曬太陽。
君凌說到做到,待她午睡醒了之後,若瞳就帶著她去見了菩提。
偏殿——
菩提一身簡樸的僧衣,依舊是慈眉善目、悲天憫人。
顧月齊坐在主位上看著那站立在殿裡的和尚,淡淡開口,“禪師來此,有何貴幹?”
菩提嘆息了一聲,抬頭看著上面的女人,一身素衣,墨髮只是用髮帶一束,極簡。
“顧小姐可還好?”菩提撥動佛珠,慈悲的關懷了一句,“旱災日益嚴重,至今,滴雨未降。”
顧月齊笑了起來,笑容淡薄冷漠,“禪師瞧我如今不好嗎?”
“你……”
“吃的是山珍海味,睡得是龍榻,我要什麼就有什麼,皇上待我言聽計從,這樣的日子,我能有什麼不好的?!”
菩提聽著這自嘲的笑容,抬眸對上顧月齊眼裡的死寂,嘴角悲憫的弧度淡了些許,“顧小姐……”
他不笨,聽得出來,這是反話。
山珍海味有什麼用呢,想要分享的那個人不在了。
要什麼有什麼,可是這些都不是那個人給的。
若是那個人在的話,她就算是和那個人一起吃糠咽菜,應該也是開心快樂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氣沉沉。
“旱災日益嚴重,這與我何干?天下人死絕了,又與我何干?反正北境是好好的。”
這話,可謂是自私到了骨子裡,可是,她本來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啊!
她沒有懸壺濟世的佛心,也沒有普度眾生的想法,她的心裡只裝得下自己的親人朋友和愛人。
如今愛人已死,親人要在遠方,舉目無親。
她如今這般生不如死,自救都不成,憑什麼還要去救那些人!
“阿彌陀佛。”
顧月齊心裡的戾氣太重的,他這個最笨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們開勸。
“這裡有一瓶丹藥,那是南山寺裡自知的,調養身體補充精氣血是極好的。”
菩提將一個描畫的甜白底釉色瓷瓶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顧小姐此行,還望保持初心,貧僧告辭。”
見菩提轉身走了,顧月齊忽然間鬆了一口氣,倒在了椅子裡,搭著軟枕,眼裡的目光自嘲悲涼,剛剛的那番話,連自己聽了都覺得譏諷至極,那就更不用說菩提了。
何時,她有披上了那層偽裝,騙了自己,騙了君凌,也騙了所有人。
何等可笑啊!
顧月齊就趴在軟枕上垂著眸子,久久不能回神。
菩提出了宮門,跟在身後的氣息忽然就消失了,菩提再次嘆息一聲,突然間,又看破了些什麼。
回到客棧,一群人匯聚到了一個房間裡面。
看著菩提悲憫的模樣,滿袂敲了敲桌子,很是心急,“你這和尚,有話你就講啊,這是樣子做什麼?”
“阿彌陀佛。”菩提先是念了一句佛號,然後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顧小姐說她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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