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棋子落在棋局上，棋局頓時陷入了死局，半晌，冷冰冰的聲音才響起，“值得。”

羽歸沉默了一會兒，“你脖子上的掐痕是她下的手吧？”

“……嗯。”

羽歸想著想著就笑起來了，“你今個又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呢？”

“續命。”

羽歸臉上的玩味神色收斂起來，看著不似說謊的人，給人診了脈之後，蹙眉，“我已經和你說過了，回天乏術，你活不長的。”

“我知道。”

羽歸併未急著反駁君凌續命的話，靜候下文。

“至少還要三年，不，至少還要兩年半。”

羽歸看著極其倔強的人，無可奈何嘆息了一聲，說道：“不可能的，你活不過三十，如今你快三十一，這多出來的光陰你是偷來的，這已經是奇蹟了。”

“必須可能，你一定有辦法。”君凌冷看著羽歸，冰冷的聲音帶著幾分威壓。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差不多有**個月了。”

時間完全對的上，自從那次痛不欲生的開始，君凌的生命已經是道盡頭了，為什麼後面好了，這得感謝一下他從席國拿來的那個寶物。

“其實按理說，你多活個三五年不成問題，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如今的身體，千瘡百孔，滿目瘡痍，那東西不是仙丹妙藥，滋補了你的身體，生命就撐不了那麼久了。”

“我知道。”

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顧月齊死在自己面前而無動於衷呢？

羽歸無可奈何嘆息了一聲，見君凌死要堅持的樣子，忍了忍，實在沒忍住，“你當著還要多活幾年？”

“是。”

羽歸起身走到書架面前，左翻右找，找出了一本落滿灰塵的書，遞給君凌。

“如今唯有這逆天改命的續命術可以拖延住你的生命了，但是這續命術的代價極大，你是帝王，用龍脈是最好的選擇。

沐國昌盛，若是延續你幾年的壽命，可能會葬送沐國龍脈三百年。”

這話的意思呢就是，假若沐國可以鼎立一千年，但是施展了續命術，那就只能撐七百年，千百年後必定亡國。

君凌毫不猶豫，“就這個。”

“話還沒說完呢。”羽歸搖搖頭，“一旦施展了續命術，死亡的那一天，你死的不會太痛苦，但是，死後屍骨無存，你知道嗎？”

屍骨無存，不是什麼化作灰燼化作血水之類的，是直接湮滅在天地之中，這個人似乎從未存在過。

“知道。”

“你還要一意孤行嗎？”

“是。”

羽歸自知情之一字害人不淺，也不再勸說，將這續命術教會給了君凌，“我們之間的牽絆從今天起就算是沒有了，日後有任何事情都不要來找我，後天天時地利人和，我會給你施展巫術。”

“嗯，多謝。”

羽歸送走了君凌，站在臨風的視窗看著遠方，滿天星辰，就算是暗淡了一顆也不會有什麼察覺。

容雁綰提著裙子上來就看到這偽君子的一幕。

一身白衣臨風而立，衣袂獵獵，似乎下一秒鐘就能乘風歸去。

暗罵一聲狗賊，容雁綰轉身就要下去。

“來了怎麼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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