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上一壺酒，小酌一杯，顧月齊很愜意。

青殊只顧低頭吃，吃相很斯文，細嚼慢嚥，腮幫子一動一動，很可愛。

樓長君看著青殊這幅餓死鬼投胎的模樣，無奈搖搖頭，選擇了縱容。

“青殊是我撿回來的，在我身邊呆了二十年了。”樓長君小酌一口酒，說了一句，然後盛了一碗湯。

顧月齊吃了羊肉，看著青殊白嫩的小臉，這小廝看著像是十六七歲，一點也不像二十多歲的人。

青殊抬頭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埋頭苦吃。

顧月齊想到了南秋，眼裡目光柔和一絲，“我有一個丫鬟脾氣和青殊差不多，都是有點孩子氣。”

樓長君喝了一口湯，“他就是個長不大的，整日毛毛躁躁的。”

青殊舉著手反駁一句，“城主，奴才沒有！”

“吃你的。”樓長君拍了拍青殊的腦袋，青殊揉了揉腦袋，繼續吃。

顧月齊夾了青菜，小口小口吃下去，端著茶喝一口，想起白日裡那掌櫃問的問題，看著樓長君，突然問道：“城主覺得何為有情人？”

樓長君端著碗的動作一愣，喝了一口湯，不動聲色的笑著，“有情人……，燕夫人怎麼突然問了這個？”眼裡目光深暗下去，隱有些複雜，帶著些化不開的悲涼。

“今天去買玉佩，掌櫃問了這個問題。”

顧月齊倒了茶，端著茶杯。

“原來如此，燕夫人是怎麼回答的？”

顧月齊搖搖頭，道：“城主如何看？”

樓長君看著顧月齊片刻，笑了笑，“有情人，我聽過一句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個答案如何？”

顧月齊笑了一聲，笑聲輕輕的，笑聲裡的意思不明。

“燕夫人眼裡，沒有情。”

顧月齊眼裡閃過詫異，看著樓長君，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好看卻虛假，“那個掌櫃也是這麼說的。”

劍眉一挑，樓長君笑道：“玉佩沒買到？”

“是啊。”語氣帶著幾分惋惜，喝了一口茶。

樓長君忍不住笑了幾聲。

“嗷嗚——”

一聲狼嚎，青殊嚇的手一抖，夾起來的羊肉掉在了桌子上，看著大搖大擺進來的大灰狼，青殊哆哆嗦嗦的，“哪，哪來的大灰狼？！”

“嗷嗚！”修羅朝著青殊吼了一聲，墨綠色的眼裡劃過人性化的輕蔑，膽小的人類。

慢悠悠走到顧月齊身邊，趴著，揚著狼頭，低吼一聲。

掌櫃嚇得直哆嗦，看著趴在顧月齊腳邊的灰狼，扶著櫃子站好，顫著聲音，“這位姑娘，這狼……”

“我的，不吃人。”

顧月齊放下茶杯，從板凳上起來，蹲下來，伸手捧著狼頭，搓揉幾下，“修羅，你怎麼找來的？”

“嗷嗚——”愚蠢的人類，快放開本狼的腦袋！

顧月齊仗著修羅不咬人，再揉上幾把才放開，坐回椅子上，“怎麼不在大宛陪著他？”

“嗷嗚——”他會捨得讓你一個人來嗎？

顯然，顧月齊是聽不懂狼嚎的。

看著畏懼害怕的掌櫃，顧月齊問道：“廚房裡有新鮮帶血的肉嗎？”

“有有有，我這就去拿。”

修羅爬起來跟著掌櫃進去，掌櫃幾次腿軟差點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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