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齊被壓在男人身下，雖說衣冠整齊，可這下一秒指不定就不整齊了。

看著燕池羽危險的模樣，顧月齊慫了，燕池羽素來是禽獸得不行，若是真氣極了他，還真會幹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來。

顧月齊抬起手抵著燕池羽的胸膛，斟酌著語氣，說道：“燕池羽，你先起來，咱們並無婚書又無婚約，這樣不合適……”

“改日我就去無憂城下聘，待你及笄就成婚，你覺得如何？”燕池羽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側臥躺在床上，順手便拆了髮帶。

顧月齊沉默了一瞬，目光一點一點暗沉下去，語氣有些猶豫，“我……”

她一時間還真的不好一口答應，畢竟……

燕池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目光漸漸暗沉了下來，抱著她的手臂漸漸收緊了一些。

“先說說你如何會記得？”顧月齊岔開了話，垂著眸子沒看到燕池羽眼裡一閃而逝的陰冷。

“我和君凌的交易。”燕池羽抬手浮過顧月齊的秀髮，動作溫柔親暱，卻帶著危險的意味。

“你都知道了？”顧月齊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出聲，抬起手揪住了燕池羽的衣領。

燕池羽想了想，目光沉沉看著顧月齊的秀髮，眼裡的兇狠與佔有閃爍，語氣溫柔，“知道了一些，猜到了一些。”

因為知道的太多了，他很想將顧月齊囚禁起來，讓她一個人只能看到自己，這個想法，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強烈，就在她沉默猶豫的那個時候，直接到達了頂峰。

顧月齊渾然不知道這個久別重逢的人此時在籌劃著如何將她鎖起來。

小黑屋，離她不遠了。

“我暫時……忘不了君凌……”這可能對燕池羽很是不公平，可是，三個人的感情，就從未有公平可言。

“後面發生了什麼？”他知道顧月齊和君凌大婚的那一天晚上，飛沙走石天色驟變，然後他再睜開眼睛就是小時候了。

他很想去找顧月齊，可是他那個時候太小了，只得安安分分待在槿國，時至今日，他才能出來。

顧月齊臉色有些痛苦複雜，閉上了眼睛，語氣低沉悲涼，“…他死了，消失在了我面前……”

化作齏粉，消失了……

屍骨無存什麼都沒有留下……

……

“……”燕池羽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這人此時的心情是何等的複雜，但是，他自己現在就像是泡在醋罈子裡面，嫉妒又吃味。

燕池羽壓著心裡的妒意和酸澀，平靜著聲音問道：“他說了什麼？”

“無法給我一世長安，送了我一場盛世煙花，他說，讓我快樂的活著，忘了他。”

到後面，君凌的所作所為他也是知道一二的，他從未想過君凌會瘋狂到用沐國的來續命。

當然，這種事情他是不會說的，畢竟他不可能給君凌刷顧月齊的好感和愧疚。

“你該聽他的。”燕池羽難得的順著君凌的遺言說了一句，人死如燈滅，悲傷一段時間，就該釋然了，忘了。

若是忘不了活在悲傷和過往裡面，那麼一輩子即將止步不前，他不希望君凌的死困擾著顧月齊一輩子，所以，顧月齊如果實在不能忘記，就只能是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