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兒真漂亮，很像她，也像燕池羽。

這鼻子，這小嘴，圓嘟嘟的小臉，可招人喜歡了。

君凌…

……

“小姐，坐月子不能哭啊！”季習看著顧月齊紅紅的眼睛，一時間慌了神，壓著聲音開口說。

顧月齊抿著唇抬起頭，雙眼果然是紅通通的，蘊著水霧。

君凌，你覺得姑娘叫囡囡不錯，我也覺得不錯，親暱，溫馨。

“姑娘小名叫囡囡，兒子叫長安。”

季習對姑娘的名字沒有疑惑，倒是對小少爺的名字有點疑惑，“長安長安，小姐為何要取這個？”

“我希望他一世長安，這一輩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就行。”

顧月齊將女孩兒遞給季習，抱起另一個，輕輕抓住男孩兒的小拳頭，眼裡一片慈愛柔和，也帶著淡淡的哀傷。

“那大名…”

“夫君決定。”顧月齊說完，就讓南秋和季習把孩子帶出去，走到床邊，躺下，自覺的縮排燕池羽懷裡面。

有長輩在，她也不用擔心，先好好睡幾覺緩緩精氣神。

燕池羽三更半夜醒來的時候，伸手就把自己的心尖人報個滿懷。

眼前人是心尖人，亦是枕邊人，更是他孩子的母親。

燕池羽溫柔的目光望著顧月齊安靜無憂的睡顏，滿足之際，不免又有些悵惘。

他的宿敵，已經消散了吧？

顧月齊無法釋懷，他何嘗不是呢？

說君凌冷血無情心狠手辣，可是在他看來，君凌也不過是個痴情的悲情種，算得了天下，得不到所愛。

君凌的所有柔情，怕是都給了顧月齊吧。

他記得，身在皇宮裡的一天晚上，他睡不著出去走走，意外撞到了在廚房裡的男人。

那一分鐘，怎麼說呢。

若是顧月齊想兩個都要，他不會反對，他放下一切，他願意去接受君凌。

君凌一身龍袍，挽著袖子，在廚房裡給顧月齊熬一碗羹湯，他手臂上傷痕累累，舊傷殘存又添新傷，兩隻手臂上找不出一點好地。

他又放血在養顧月齊。

是啊，若無君凌的鮮血養著，死氣沉沉的顧月齊怎麼可能活的下來。

揮斥方遒的手拿起了廚房的廚具，三更半夜一個人在廚房，就為了熬一碗湯，熬去血腥味讓顧月齊可以喝下。

他和君凌沒有和平共處嗎？

有，以前在青山，他們兩個可沒少聯手，快意恩仇，何等瀟灑。

燕池羽伸手將人抱在懷裡，抵著顧月齊的發頂，低聲開口，“卿卿，我也忘不了君凌，他那麼蠢，明明可以搶走你，可卻什麼都不說，就看著你愛上我，和他殊途陌路，可是，沒有他，也不會有我們，更不會有兩個孩子……”

與其說他蠢，不如說他捨不得。

“女兒小名叫囡囡，是他告訴我的，我用了，兒子小名叫長安。”顧月齊輕飄飄的聲音響起，伸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肢，“給孩子取名吧。”

燕池羽沉默了一會兒，拂過顧月齊的秀髮，換身開口，“男孩叫做顧淵，女孩……，叫做，叫顧暖吧。”

希望他的女兒如一抹暖陽，融化寒冰，像個小太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