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堪培拉的遍地廢墟殘骸紛紛飛上了天空,緊接著就是大地:地皮就像是脆皮餅乾一樣的扭曲、撕扯、碎裂,化作一塊塊的不規則拼圖飛上天空,然後便是下面的土石,如同淤泥碰上了真空泵,被抽取拉伸成了條條龍柱,奔湧上天,盤旋徘徊。
百噸、千噸、萬噸、十萬噸、百萬噸、千萬噸、億噸……
不知多少的土石泥沙壤飛了起來,懸浮於天,最後竟然遮天蔽日,營造了一片人為的黑天,蓋住了整個堪培拉,只留下了最中心的一道圓心,用以垂光爥坤。
那些土、那些石,浮乎於上,如同一座山飄在天上。
挖掘還在繼續。
十數米、數十米、百米、數百米、千米……
越來越多的土石飛上了天空,堪培拉這座廢墟正在遭受啃食,一座直徑數百米、深度千多米的大坑正在緩慢而堅定的張大自己的嘴巴,越來越多的吞噬著這片區域。
深埋於地下的掩體工事第一次迎來了陽光的照射,這種設計之外的突發情況也震驚了這片小小的地下都市中的成員,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恐懼與絕望攥住了他們的靈魂,連一點絲毫的悸動都無法產生。
然後,他們的身體,也飄了起來。
很難描述這種感覺:並不是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子拴住系在了你身上的哪個部位,也不是無形的力量包裹住了你的全身……事實上,根本就是毫無感覺,完全就是上了太空的那種失重感,處處虛不受力。
這些罪人,他們飄著、飛著、翻滾著,不斷高攀而上,終於來到了與百合子、野泉略低一點的高度上。
一東一西,百合子與野泉俯視著這些罪人。
她們看著他們,也審視著他們,這些所謂的主戰派,基本上大多都是些黃種人,黑髮黑瞳黃面板,只是間或參雜有一些白種人而已。
量子輝光開始變色,百合子與野泉的身上的光澤由淡金色漸變向赤紅。任何擁有心靈的存在只消直視那片光輝,自然而然的就能讀取出其中蘊含的意味:憤怒、悲哀、痛恨、不屑……
無需言語,那是純粹的意念。
那是李尤的怒火與悲傷。
千言,萬語,種種情緒感慨,最終只簡化成了一個意志——
叛徒必須死!
她們的眼神中透露著,就是如此的意志。
“你們……”
終於,有人結束這令人倍感難受的壓抑。
那是一個面板有些枯萎的老者,他正仰著脖子,試圖質問些什麼。
“你們……究竟……”
【以李尤之名,審判爾等!】
野泉邪笑著踏前一步,心靈的廣播弓雖。暴的插播到了所有生靈的心靈深處,如耳畔鐘鳴,轟隆巨震。
【被告:叛徒!】
她向前伸出了手,五指成抓。
【罪名:叛徒!】
指抓虛握,所有人的脖子都被無形的力量扼住,呼吸困難。
【判決:死刑!死刑!】
下一刻,伴隨著一片統一的咔嚓聲,所有的叛徒都死了。
百合子望了一眼野泉,“廢話真多。”
野泉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但這樣的確很酷,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