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是被落下的那一個。
同情同事沒有業績可能丟掉工作,他毫不考慮地把她千辛萬苦為他做好的業績送人。
可是他自己的業績也不好,所以她只好熬夜加班幫他補回來。
有一天半夜,她突然肚子好痛,打電話給他,他本來答應過來接她去醫院的,但半路遇見一個孕婦,似乎快生了,他立刻幫忙送孕婦去醫院,又替對方打理上下,對方的家人十分感激這個大好人。
而那時她已經痛昏在家裡了,是隔天秘書看她沒去上班,打電話又沒人接,放心不下跑到她家,才發現她昏倒了,送她去醫院的。
那次,她得了急性盲腸炎,因為延誤就醫,差一點連命都丟了。
她不能說柳述言有錯,他做的一切都是出於一片善心,可是不曉得為什麼,她現在突然覺得很難過,覺得內心被大大傷害了。
“你怎麼了?一直在冒冷汗。”忽地,聞德仁關懷的言語在她耳畔響起。
席惜看著他跟柳述言有七分相似的外貌,還有不分上下的懦弱善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越瞧越火大。
她忍不住甩開他的手。“我沒什麼,那位林小姐正在跟你揮手,不跟人家道別一下嗎?”
聞德仁趕緊跑過去安慰林碧珠幾句,又幫她們姐妹叫了計程車,直到她們安全上車後,這才轉回來。
這時,席惜已經在停車場等了他半個鐘頭,看他回來,冷冷地問:“都處理好了?”
聞德仁抓抓頭。“這種事也不是我能插手的,哪裡談得上處理好了沒?”
“那就是說沒事,可以走啦?”
“當然。”他點頭如搗蒜,跟著她坐進了車裡。
不多時,車子又上了高速公路。
一路上,席惜一句話也沒說,不若白天的可親與健談。
車裡的異常沉默讓聞德仁心口堵得慌,他與席惜雖然才認識一天,但她一出現就替他出頭,又對他很坦白,從出身、背景、工作,包括感情的事都說得清清楚楚,讓他對她很有好感。
聞德仁是個善良的人,也是個很不會表達的人;從他只能呆呆地站在車站任人罵,卻一字不回可見端倪。
從小到大他都是個好人,親戚朋友有事第一個會想到他,可因為他太安靜了,不管拜託他什麼事,他都只會笑笑地答應,事後也不邀功、不說嘴。所以事情過後,親朋好友們很自動地就會忘記他。
而他也不太在乎那些事,幫助他人是他自己願意的,總不能因為他幫過別人一次,就一定要別人感激他吧?
因此,他也沒有什麼知心的朋友,可以說長到三十歲,真正跟他這樣談過心的,大概只有席惜一個。
但現在她突然對他冷淡了,他不禁慌張了起來。
“那個……席小姐……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我道歉好不好?你別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說是這麼說,可她生硬的表情卻明顯地表示出不悅。“誰說我生你氣了?”
他老實到人神共憤。“林小姐說的。她說我讓你很生氣。”
“我沒生氣,你別聽別人亂講。”
“可是你都不笑,也不跟我說話了。”
席惜覺得很無奈,他們是什麼關係?有必要為彼此的情緒負責嗎?
可他委屈又可憐兮兮的樣子又讓她很歉疚,因為她確實有點在遷怒他。
嘆了口長氣,席惜帶著點神傷,感慨地說:“我不是在生氣,只是在沐家發生的那些事讓我很不愉快。”
聞德仁理解地點點頭。“的確很遺憾。唉,其實我看得出來,林小姐是真的喜歡她的未婚夫,他們本來可以很幸福的,可惜……世事不能盡如人意。”
“你覺得他們那樣一個敢愛敢恨、一個猶疑懦弱,分明天差地別的性情,也能幸福嗎?”她倒認為,林碧珠若和沐日凱結婚,絕對是災難一場。
“當然,只要小心處理,仔細溝通,他們會幸福的。”
她覺得不可思議,所謂的好男人都是這樣的嗎?對外人很好,卻總是傷害身邊人而不自知。
“像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如何溝通?那個沐日凱分明想腳踏兩條船,想不到他的家人也都贊同他。”
“所以沐日凱應該在接到他學妹的電話時,就把事情老實告訴林小姐,跟她商量處理的方法,那也許事情就不會弄到這麼糟的地步了。”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她憤然的臉色稍微放晴了幾分,看聞德仁的眼神也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