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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她身邊坐下。無忌走到他們兩個中間,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很糾結的樣子。

她更加忍不住笑,一邊笑一邊轉過頭對他說:“你家無忌怎麼這麼有喜感……”

話還沒說完,他的唇便貼了上來,封住了她後面的話。她猝不及防,身子往後一退,似乎想躲。而他好像早有預料一般,在同一瞬間伸臂環住了她的腰。她頓時覺得血氣上湧,雖然睜大了眼睛,眼前卻是模糊一片。

他的呼吸帶著股很濃的奶油香味,他的嘴唇柔軟得好像一顆甜膩的棉花糖,他的手臂堅實而又有力。這個吻其實很短,很淺,卻好像抽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於是他默默地攬她入懷,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生平第一次有了希望時間停住的感覺。以前曾經年少輕狂,不管有多幸福,都不能讓她不滿意,總是覺得前面的日子還長,還有數不清的美滿在等她。可是現在,只是這樣小小的溫暖也讓她捨不得放手。

儘管,她並沒有刻骨銘心地愛著他。

儘管,她只是卑微地想要找一個人帶她走出那片陰霾的迷霧,甚至顧不上思考,這樣的想法是否太過自私且不負責任。

而她想不出如果她真的想再墜入一次愛河的話,這世上哪兒還有比紀暮衡更完美的男友。他從不給她壓力,從不苛求什麼,只是默默地,在恰當的時候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約她吃晚飯的時候,總是遵循她的日程安排,雖然他也很忙,但總是能找到遷就她的辦法;送她回家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要求上去“坐一坐”或是“喝杯咖啡”;每次她有那麼一丁點兒不開心,他都能立刻察覺,然後不著聲色地巧妙地逗她開心。

在他的潛移默化下,秋晨竟然覺得自己生活地開始慢慢像個正常人了。她不再會不吃晚飯,不再會徹夜失眠,不會再除了工作便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她知道他那樣好,而她卻無以為報,即使心底裡想同樣對他好,卻總表現得很拙劣。

她喜歡他,卻不愛他。她跟他聊得來,又覺得跟他在一起時總是心情舒暢,可是每次他貼近吻她的時候,她都要條件反射一般地扭頭躲開,而若是躲不過去,便會全身僵硬嘴唇緊抿,像是在完成某種義務。她只是個蹩腳的演員,雖然奮力演出,卻始終入不了戲。

每年聖誕節前,照例是雜誌社裡最忙的時候。因為負責的頁面少了很多,秋晨已經很久沒有加班加到晚上九十點了,所以下午得知要趕通宵在之前把刻好的雜誌內容光碟送到印廠時,她只覺得眼前發黑。緩過神來以後,趕緊溜出去發簡訊:快,老地方。 。 想看書來

那麼遠,這麼近(3)

兩分鐘以後,紀暮衡從樓上下來,正好趕上她從洗手間出來。

“又肚子餓了?”他遞給她一個蘋果。

“不是。”她一邊啃蘋果,一邊皺著眉頭說,“今天晚上加班,可能要通宵。怎麼辦?又害你白定了位子。”

“下次再去好了。”他抱著手臂笑笑,站在消防門邊看她吃蘋果。

“可是我想吃那家的魚翅撈飯很久了。”她抬頭笑笑,“明天晚上去好不好?我今天通宵,明天可以不上班,我提前去排隊。”

“好啊。”他的字典裡,似乎都是“好”、“沒關係”、“不要緊”。

她突然想到什麼,一分心,竟然咬到了舌頭,頓時疼得臉色大變。

他一步邁過去,低頭撫上她的臉:“怎麼了?”

她一時說不出話來,又不想讓他擔心,於是嘴裡含著半塊蘋果拼命搖頭,加上眼角因為劇痛而泛著的淚花,樣子可笑而幼稚。

“……沒事,咬到舌頭了。”過了半天她才緩過來,揉揉臉說。

他低頭握拳掩嘴偷笑了兩下。

“笑什麼笑,我剛才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所以分神了。”她極力辯解。

“什麼事?這麼重要?”他又抱起手臂,似乎滿臉好奇的樣子。

“……沒什麼……”她想了想,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他還想再問,可想到每次刨根問底她都會跳腳,於是也硬生生地把問題憋了回去。

晚上秋晨加班加到十點半,總算把自己的版面都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幫美編檢查校對所有的頁面是否都正確刻盤,再大致瀏覽一遍,就可以收工了。辦公室裡只留了三個美編和她自己,有人拿音響效果並不好的膝上型電腦在放音樂。

那是一首很多年前的老歌,蔡琴的聲音淳厚而淒涼:“我像落花隨著流水,隨著流水飄向人海,人海茫茫不知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