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從來不理旁人這些細微的情緒波動,在沉身前還冷言冷語道:“像這樣白日躺在床上,就可以大筆進賬,輕鬆工作想必人人都愛做。”
宛雲輕喘說:“也不是那般輕鬆。畢竟客人技術不怎麼好,我們也受罪——”
話還沒說完便受驚般地想合攏腿,馮簡曲臂阻住她的退縮,冷笑:“李宛雲,你怎麼永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該認輸。”
已經沒法回嘴,幾番咬唇想並緊雙腿,卻又被他輕鬆架開。
宛雲昨夜只眠兩個小時,感官遲鈍,懶懶洋洋。情事的滋味雖不賴,但最好快些解決,讓她休憩。偏偏馮簡自始至終都慢吞吞,只每次進入的足夠深,再不斷往裡碾壓繼續。
宛雲難受地向後拱身,床單被褥都被碾平,始終無法忽略身體裡賁張異物,不得已容納至深。而隨著劇烈摩擦,兩人的部位逐漸發燙而敏感,全身感覺只集中一點,馮簡才在她上方倏然加快步調。
捆綁她手腕的領帶原本是死結,被他的動作衝撞幾翻便徹底散開。小腹酸漲到不行,腿被迫蜷住他腰間,最後連喘息的力氣都喪失。
幸好馮簡昨日也疲憊,等清晨結束後,宛雲仍有意識,但已經半根手指都抬不起來。她雙眼黏在一起,只想快速入睡,偏偏再被馮簡搖醒。
“……呃,別睡,回家再睡。”
宛雲只嗯了聲,迷迷糊糊道:“房錢已經交過。”
馮簡在她旁邊沉默片刻,再要拉宛雲起來,皺眉道:“那是昨日的房錢。十二點過後,我們還要交另一次。”
宛雲猛地睜開雙眼。
☆、53 9。8
馮簡被她盯著看;只好再幹巴巴說了幾句:“這裡床不太乾淨,也許有跳蚤臭蟲;你看你光著身子;躺在上面——”
宛雲打斷他:“真麻煩你為我操心。**”
馮簡沉默片刻:“……家裡的床真正比這裡好。”
穿衣大業再度難住某人。
襯衫仍舊沒找到;馮簡關於昨夜酒醉的記憶只能想起大部分,枝葉細節早就忘記。此刻他光著上身;低頭在房間裡轉三圈,最後皺眉打算直接套上西服。
——但西服同樣找尋無果。
宛雲對著鏡子整理長髮。夜間優雅精緻的禮服白日裡太過扎眼,她披著男士外套掩蓋過低的胸口以及脖子上各種可疑痕跡。
馮簡欲言又止。
宛雲在鏡子裡瞥到他直勾勾的眼神;停下手問:“你又想為我操什麼心?”
沒人喜歡被諷刺;馮簡尤其;只好從鼻腔裡發出一聲。
最後也沒開口。
馮簡穿上一團疑似抹布的東西,皺皺巴巴,顏色古怪。是他開啟窗戶,伸長胳膊從別人的晾衣架上所偷。
結賬時候,老闆的獨牙小孩從樓上咚咚咚跑下,提聲彙報:“電話線被扯壞,香菸被抽一根。”
馮簡皺眉說:“煙不是我抽,至於電話……”
老闆公事公辦:“昨晚墊付房費二百元,再加以上費用,還需要增添一五十元。”頓了頓,看著宛雲,不死心地勸說道,“小妹,若你答應以後常在我這裡做生意,這筆錢就給你免除罷。”
正掏錢包的馮簡頓住,同樣抬眼看著宛雲。
宛雲和他對視片刻,挑起眉毛說:“你希望我答應他?”
馮簡收回目光中的深意,轉頭對老闆說:“電話明顯不值一百五十那麼多。”
昨日下榻的旅館在下城區邊緣,治安還算良好,但仍有不良人士出沒。幸好兩人的裝扮和臉色都和這裡的氣場相得益彰,安然走出街,倒沒什麼亂子。
等待司機的時刻,看到清晨街邊有人賣梔子花。花小而香,滿籃子遍是。馮簡隨手把找回來的六塊錢房錢交過去,賣花人遞給宛雲三串梔子花。宛雲微笑低頭,讓對方直接幫著插到她發上。
馮簡只在旁邊抱臂看這一幕,沒說話,也沒評論。
這日他們的相處不如曾經的尷尬,但仍沒適意到哪裡去。
八點左右,雖然身心疲倦,但馮簡仍決意工作。
宛雲吩咐司機把車直接停在路邊一家成衣鋪門口。
不同於何瀧熱衷拿滿捧的衣服,大肆點評挑剔行徑。很短的時間內,宛雲只選一件襯衫、一套男裝,一條領帶。而當馮簡在試衣間裡穿畢整套衣裝,他對著鏡子審視自己,試圖雞蛋裡挑骨頭,卻不得不承認宛雲的眼光和效率都比何瀧高出幾等。
再從半掩的門縫望去,宛雲尚坐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