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芯的話。
這也難怪,一個從未享受到情愛、甚至是親情的老人,又怎麼能理解她所說的一切呢?
童項芯隱忍住怒氣,在心底這麼安慰自己。
“您不信也是情有可原。但,您真的認為自己瞭解雋心裡在想什麼嗎?還是從他十九歲遠赴維也納以後,您就再也不曾摸清楚過他的想法了?是什麼原因讓一個早熟但不失生命熱情的少年,一變而為今日冷漠疏離的態度?難道您心底從來不曾想過?”童項芯一語道出了耿震心中的痛,也說破了隱藏在這對祖孫表層關係下的鴻溝。
的確啊,自從雋十九歲時發生了“那件事”後,他便再也摸不清這早熟孫兒的心思了……
耿震不言不語的態度,印證了童項芯的猜測,也終於讓她找出了這對祖孫間的問題所在。
在雋十九歲那年,耿震因婚事問題將他惟一的姐姐耿 趕出耿家大門,自那時起,耿雋就漸漸封閉起自己的感情,面對耿氏家世龐大的壓力,他選擇沉默以對,像個聽命的機器人般執行著上頭交下來的任務命令,以“不負眾望”,同時又在私下過著雙面人般的恣肆生活,以紆解壓抑在心底的狂野性情。
耿雋成長中所受到的壓力與束縛,讓童項芯感到心疼,卻又難以荀同雋哥哥這樣面對人生的態度。
如今,她不願再見他這般苦苦壓抑自己,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祖孫倆多年來的鴻溝消失,雖然這任務有些困難,也不是一時之間可以達成的,但,不試試又怎會知道呢?
“你……”望著眼前言辭犀利的年輕女孩,耿老爺才想開口說些什麼,話隨即被突然闖入的人給打斷——
“童!”
帶著心急與焦躁,耿雋身後跟著前來看熱鬧的任翔,在僕人的阻止下一路闖入了書房。
“孫少爺,您不可以……”
“童,你沒事吧?”絲毫不理會身後團團轉的僕役,耿雋的心裡眼裡只容得下這讓他擔憂不已的小女人。
“我沒事,你怎麼找來了?”看著眼前臉色不是很好的男人,童項芯私下心虛地吐吐舌,裝傻地問。
“你還敢說!”耿雋回答的口氣,聽來就不是很好。
原本他還以為爺爺是派手下以強硬手段將童擄來,沒料到才回大宅,就聽那些僕人說童是自己願意跟來的,這教耿雋不覺氣壞了,怪這小女人居然不跟自己說一聲,就獨自想面對一切責難。
“對不起嘛……”
乖乖知錯地低下頭,她習慣性地向他身邊偎去,同時心頭的不安也漸漸紓緩了下來。
“嗨!耿老,好久不見了。”原本安靜跟在耿雋身後的任翔,眼見在場的人都不理會他,索性主動打招呼,卻惹來耿震極為不悅的瞪視。
“你!任宇的少東!你怎麼會在這?”
這裡可是他耿氏的地盤,這個近來常找他耿氏麻煩的混蛋居然敢這樣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耿老,我今天來,除了是看您孫子爭取幸福外,還順道給您帶來了一個壞訊息,和一個好訊息。”
“什麼壞訊息好訊息的,你有話就快說,不然我們耿家不歡迎你!”耿震不悅地瞪著眼前帶笑的年輕男子,總覺得他臉上的笑意讓人看來很可惡。
“我先說壞訊息吧!耿老,您恐怕還不知道,耿氏企業的股分近日來已遭人大量拋售,耿氏現下的情況已岌岌可危,而始作俑者正是貴公司總經理,您的長孫耿雲。”任翔雲淡風輕地在此時投下了一枚炸彈,教耿震驚愕的說不出話來,而一旁的耿雋,也是驀地沉下了臉,不知心底在想些什麼,教重項芯有些擔憂地輕扯了下他的衣袖。
“不、不可能!我要找雲來,他會解釋這一切……”耿震搖頭不敢相信地喃念著,心中訝然。
“爺爺,您不必費心了。雲堂兄他幾日前已捲款帶著情婦逃至國外,目前我們還在追查中,大概要過些日子才能將他帶回。”耿雋的聲音平平淡淡地自書房內響起,關於這一切,其實他早已知曉,只是不願說出來打擊老人家而已。
“雋,你……”望著顯然是知情的孫兒,耿震有些愕然。
“耿老,您不用太吃驚,其實雋他早在回臺前就已跟我聯絡,對於耿氏企業內部紛亂已久的問題,的確是該好好解決了,但顯然耿氏的人才有限,所以只好由我任宇集團出面代勞了。”任翔聳肩笑笑,很好心地為老人解惑。
“這麼做,你有什麼好處?”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人,隨即想到了實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