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裡!”他暗罵,拉著她往視窗走。半掩的窗外白霧一片,她用力吸口氣,頓時清醒幾分,也嚇醒幾分,連忙抬頭看他,對上他那一雙微惱的美眸。

“殷公子,你的意思是……跳窗?”這裡是二樓吧?

“有我在,不打緊的。”他隨口說道:“只是對魚姑娘要失禮了。”

“失禮?”他老是在說失禮。換句話說,以這個時代的禮節來看,他已經吃了她很多豆腐吧?

他平靜道:“我抱你下樓。”

“呃……殷公子,你要跳樓?”走門口不也挺好?有必要到跳樓的地步嗎?

他看穿她的心思,暗歎她一點掩飾也不會,解釋道:

“二樓有右都御史的人,就算走下樓大門口也有龜奴守著,他認識我。”

“那你一定很常來,才會讓人家印象深刻。”

青筋跳動,殷戒暗暗告訴自己沒必要跟她說他從不在天樂院過夜,遂深吸口氣答:“趁著窗下無人,我抱你離開吧。”

“公子,你確定你可以完整無缺地落在地上,不是摔喔?”

他瞪著她。

哎,那雙美目又噴火了。

她深吸口氣,低聲學他:

“殷公子,我有懼高症,我也要失禮了。”語畢,上前緊緊抱住他的纖腰。

他暗暗吃驚,瞪著她的頭頂半晌。這女人一點也不害臊,暗自咬牙,說道:

“魚姑娘,請別失聲尖叫。”左手壓住她的腰,確保她不會臨陣鬆手,隨即一躍出窗,未及落地,便躍上高牆旁的枝幹,飛身出天樂院。

出了天樂院,他雙足未點地,頭也不回地奔離。

白霧濛濛,伸手不見五指,他奔了一陣,算了算時辰方止住腳步。

懷裡的小個頭還是緊緊抱著他不放,他皺眉道:

“魚姑娘,我只能送你到這兒了。”

她顫顫張開眼,啞聲道:“落地了嗎?”悄悄張望,發現自己置身在巷間。

有沒有看錯?不是才在天樂院嗎?

“你出了街,就會有人。”他平靜道。

她慢慢鬆了手,確定雙腿踏在地面上,有點吃驚地抬眼看他。“你……動作好快,”剛才真嚇死她了,從那一晚三樓掉下來之後,她就怕高。他是會輕功嗎?天,有這功夫,何必慢吞吞走路?

這個殷戒不只是書肆老闆,還有一身武藝,簡直深不可測啊。

他哼聲。“跟真正的練家子相比,我還不算快。”跟她說這些做什麼?見她紅髮飛揚,這樣稀奇的髮色,要讓右都御史見了,只怕真要踏蹋她了。他咬咬牙:“你快回去吧,別教我一番苦心浪費了。”

“殷公子,你還要回去?”

“這是當然。”見她眸裡充滿關心,他無所謂地說道:“他若闖進房裡,我就說一覺醒來你就不見了,他要找遍天樂院我也不會干涉。”

他真是個好人啊,即使在她家鄉也不見得能找得到像他這樣的人吧?她有點靦腆,將紅髮撩到耳後,說道:

“殷公子,如果在我還沒有回家鄉前,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儘量跟我說,我能做到一定會去做。”

他微微一笑,隨意擺了擺手,當作聽見了她的話,然後反身就走。

“殷公子,我中午會再上封湩書澐看看你回來了沒。”

他回頭,古怪地看著她。

“如果右都御史找你碴,困住了你,我—定會去報官,不,如果官官相護,我一定煽動人群想辦法救你。”

“……謝謝。”聲音有點古怪,看她執意要目送他,他也就不再趕她。最後的視線落在她那柔軟的紅光上,隨即撇身就走。

救他?她要救他?煽動人群?她的腦袋瓜子到底裝了什麼?他看起來很需要人救嗎?

他是男、她是女,男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談什麼救他,她想保護他嗎?連法子都想出來了。

那麼小的個頭……

雖然摸不清楚她那與人相異的想法,但她那句話與軟軟的腔調一直盤旋在心醫,久久難散。

回到天樂院,他脫下衣物,掀了被,被間都是她的氣味,想起他一夜閉目養神,而她則和衣躺在這床上……他的慾念仍然沒有被撩動,心頭倒是微微發軟了起來——

第三章

兩個月後——

送走了其它城鎮過來的酒商,殷戒心不在焉地走到酒樓二樓欄旁。往下一看,午後的南京大街就像是被火烤的,教人看了就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