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問題?”
“我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務,會有什麼問題?”冷漠的笑一點也稱不上開心。
“是嗎?我總覺得你有點奇怪。”梵軒道。
“我一向都很奇怪的,你忘了嗎?”
冷漠這麼一說,梵軒也無可奈何了。
“沒事當然是最好的了。不過,請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還有我,我是來支援你這次任務的;所以,有什麼問題你可別隱瞞,一定要告訴我,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知道了,有麻煩我一定會找你的。”
“那最好。”
“那麼,你休息吧!”冷漠道:“記得別縱慾過度,有損健康啊!”
“去你的縱慾過度!到人界這麼多天了,除了那個兇婆娘,我還沒機會碰別的女人呢!”而所謂的“碰”那兇婆娘,也不過是讓她抓著他的柔道服,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摔出去。
“什麼兇婆娘?”冷漠笑著問:“不會是請你吃麵線那個吧?事情都過去了,可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記恨在心,不管怎麼說,人家總是幫過你啊!”
“依我看,記恨的人是她吧!”梵軒幽幽道,腦中又浮現那張輕蔑的臉。他疲憊地嘆息。“改天再說好不好?我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覺。”
“當然好。”冷漠回答。“你似乎有些事情沒有告訴我,不過我可以等,你想說的時候,我自會空出我的耳朵。”
“謝了。”
“用不著客氣,祝你有個好夢。”
“我只想睡覺,最好什麼夢也別做。”梵軒說著,切斷了和冷漠的聯絡,頃刻間,便沈入了夢鄉。
第六章
速戰速決!他執行任務從來都是如此,這麼拖拖拉拉的,根本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冷漠難得地點起一根菸,站在窗邊,心事重重地吞雲吐霧。煙霧之中,梵軒的話不斷在他耳中響起。
是的,是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接下任務到現在,一點兒進展也沒有,這的確很難向撒旦王交代。
那麼,他該怎麼做呢?相處了這麼多天,她可以說一點破綻也沒有——思想單純、神情無辜,怎麼看都不像他們的目標者,教他如何能貿然將她帶回冥界問罪?
光是觀察已經不夠了,冷漠想著,要知道她是無辜,還是狡猾,也許他應該採取更積極的手段。當然,所謂積極的手段並不是打罵或威脅,但他的態度的確可以更強硬些。
做了決定之後,冷漠立刻開始行動,他熄了煙,前往丁秋柔房裡,結果卻撲了個空。她不在房裡?都晚上八點了,她還能上哪裡去?
冷漠不自覺地蹙眉,隨即下樓繼續找人,而由於丁家夫婦有應酬外出,傭人們各忙各的事,又不好使出尋人術。他花費了好些精神,才在偌大的花園裡找到了正在替大狗梳理毛髮的丁秋柔。
看見她安然無恙,令冷漠放下一顆焦慮的心,但是,隨即便有一股莫名的怒氣躍然升起。
“我不是說過要你乖乖待在屋裡嗎?你為什麼在這麼晚的時間還溜到外頭來?”他咬著牙,低聲問。
聽見聲音的丁秋柔倏地轉頭,一見是他,便自然地笑臉相迎,夜色中的她顯然並未注意到冷漠的怒氣。
“我在幫諾比梳毛,它舒服得汪汪叫呢!你說好不好玩?”她說著,還哈哈笑了。
冷漠沒有跟著笑,在他漆黑如夜的眼裡,根本就找不到絲毫笑意。他盯著她看,兩人一狗間的氣氛忽然凝重起來,而最晚感受到的居然還是丁秋柔。
她笑著,好一會兒,之後才發覺自己在唱獨腳戲,這才尷尬地靜了下來。冷漠半聲不響,諾比也正襟危坐似的,好像連它都知道事態嚴重,只有丁秋柔依然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怎麼了?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她小心翼翼地問,試圖在漆黑之中看清冷漠的表情。
“我是不開心。”冷漠沈聲道:“因為你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腦子裡。”
“話怎麼能放進腦子裡呢?”丁秋柔皺著眉,吶吶道:“通常是用耳朵聽,然後——”
“然後,就忘了是吧?”冷漠的聲音聽起來更為惱怒了。“有生命危險的是你啊!大小姐,如果你再繼續漠視我的話——”
“我什麼時候漠視你的話了?”丁秋柔可憐兮兮的。“因為腳痛,我已經在屋裡休息了好幾天,這兩天也都只是在院子裡走走而已。”
“你不應該在沒有人陪伴的情況下走出屋子,更何況是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