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是人話嗎?
最後還是她說:“你忍心讓人家批評我欺壓丈夫、大權獨攬嗎?何況懷孕的人不可以太操勞,不然會太累、會難產、會……”
光聽到這兒,他就已經臉色發白,猛點著頭。“好好好,娘子不要太累,不要難產,我來就好、我來就好!”
所以如今,於寫意才會癟著嘴,以誤上賊船的表情,再度扛起打理家業的職責。
畢竟是天資聰穎,甫接手不久,就已經慢慢上了軌道,相信再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回覆以往的水準,再次獨當一面。
這幾天,他老是躲在書房裡看帳,也不曉得在忙些什麼,她不放心,想去看看,半路遇著了丁武川。
“川叔。”丈夫敬他,她這當妻子的,自當也該給幾分薄面。
“少夫人想去找少爺?”
“是啊!”
“那正好,少爺交代泡茶過去,可否偏勞少夫人?”
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為何她怎麼也無法對這個人產生好感?總覺他的笑容太深沉。是她多心了吧?寫意信任的人,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
“那川叔去忙,茶水我送去就好。”
畢竟是太嫩了呀!在她轉身時,並沒發覺身後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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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憐蜜意的拂吻,由凝雪纖頸遊移至耳根,拂熱了一片肌膚,似吮似咬的含住了她敏感的耳垂。
“嗯──”不自覺的呻吟逸出口。
大掌順著光滑玉背,有韻律地柔撫,感受美好銷魂的觸感。
“相、相公,我有話跟你說。”及時抓回幾欲沈淪的神智,隨君歡嬌軟地開口。
“嗯?”隨口應了聲,又想繼續往胸前偷香。
要命,他調情技巧愈來愈令人招架不住了。
“停!”拉攏春光大洩的前襟,她索性跳下他的大腿,不讓他像剛才那樣,再有機會騷擾她,害她忘了正事。
“回來。”他哀怨地瞪她。
“相公,我是認真的。”
他感傷地瞟了眼下半身等待垂憐的火熱慾望。“我也是很認真的。”
這色鬼!“講真的啦!你覺不覺得川叔這個人──不大可靠?”
“我也沒講假的。你覺不覺得叫丈夫禁慾──不大仁道?”
“於寫意!”他滿腦子都只裝這種東西而已嗎?氣死她了!
於寫意笑笑地端起茶水啜了口,欣賞她染紅了嬌顏的俏模樣。
“我話可是說出口了,是你不當一回事的,到時要真有什麼事,別叫我守寡。”
“你好無情。”他吸吸鼻子,掩面半泣。
她一點也不懷疑,她要是在這時丟條白手絹給他,他會咬著手絹,淚眼汪汪地的控訴她。
嘆了口氣。“於寫意,你能不能別耍寶?”
“哪有?我這叫傷心欲絕,你都不關心我,我我我……”他突然眉心一皺,捂住心口,聲音斷斷續續。“好、好痛,娘子……”
“怎麼了?”她臉色一變,緊張地上前扶住他。“寫意,我說笑的,你不要嚇我。”
誰知──
“啊,我頭痛、眼睛痛、鼻子痛、嘴巴痛,眉毛也痛,渾身都痛,娘子不愛我,我心都碎了……”
隨君歡瞪了他足足愣了有半刻之久才反應過來。
這豬頭男人!他居然拿這種事跟她開玩笑,害她嚇出一桶冷汗。
“於、寫、意!”她失控得差點把他給踹下椅去。“要死趁早啦,別叫我收屍!”她發誓,她發誓,真的再也、再也不要理他了。
“好啦、好啦,我不痛了,別不理我啦。”怕她真的翻臉,不敢再鬧了。“娘子喝茶,消消氣──”
“哼!”她別開臉,很囂張地不甩他。
“好啦,你後面有個絕世美男子哦,看嘛、看嘛,捧個人場啦──”扯了扯她衣角,正欲遞上杯盞的手抖了一下,翻了茶水。
他蹙眉,捂住心口。“娘子,我──”
“還玩!”一天被同一個把戲騙倒兩次,那就真的是蠢到天地同悲了。
“我、沒有,這回是、是真的──”
“信你我就是呆子。”
“不……那茶水……有問題,不想守寡……就快……喊人來……”額際滑出點點冷汗,劇痛如浪潮般,一波波地拍擊而來,想拉她,雙手卻虛軟得使不上力來。
隨君歡狐疑地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