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長笛,我很好奇它的音色。”他很認真的打量著每一個按鍵。
“別開玩笑了!你……”
“我想,你這把的音質一定很好。”
“卓……”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他已經火速的將長笛放到唇上,調好了位置,流暢的吹出了五個音階。
“我喜歡,這吹口真好吹,我要買跟你一樣的……”話一說完,他又放回唇上,來回吹著方才她要他練習的音階。
“你髒死了、髒死了……殺了我算了!不!我要殺了賴澤恩……”她氣得直跳腳。
這把長笛從送到她手上後,她就是它唯一的主人,沒想到卓元勳竟然連擦都沒擦,就往他嘴上放!
“髒?等等,請問髒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嫌我的嘴巴髒吧?”他不敢置信的抬高了眉。竟然有女人嫌他的嘴髒?
“當然髒!管樂都是個人樂器,這攸關口腔衛生,你……”突然間,她的腰被一股力量給圈住,在她反應回來時,她已經被卓元勳單手給摟進懷裡。
“喻旋,你太不給我面子了,竟然這樣子看輕我的唇。”他的另一手依舊將長笛藏在他身後。
“別……別鬧了!”看著他漸漸靠近自己的臉,她竟嚇得無法動彈。
“我是認真的。”他滿意的圈著她柔軟的腰身,感受著那纖細腰線。
“算了!這次不跟你計較,快還長笛來。”她掙扎著,卻被那雙鐵臂困得絲毫不能動彈。
“你不計較,但是我很計較。”
“我……”她瞪大眼,看著他愈來愈靠近的臉。
在她來不及反應前,唇已被卓元勳給緊緊封住。他輕柔的吮著她柔軟微翹的唇瓣,讓她一瞬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過去總是吻著冰冷的長笛,唇上接觸的,僅是金屬的冰冷及生硬。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溫熱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就像溫暖的棉花糖輕化在她的唇上。
他不僅吻了她的唇,還悄悄的偷了她的心……
直到他漸漸減輕了吻她的力道,唐喻旋才緩緩回了神。他……他竟然吻了她……
“你……天殺的!”卓元勳的唇上傳來一陣劇烈疼痛,沒多久,血腥味就擴散在他的唇裡,所有的意亂情迷瞬間消失。
天啊!他的唇受傷了!他最寶貝的唇受傷了,以後他要怎麼品嚐美食跟用嘴去欺負別人?
“唐喻旋,你太狠了吧!”他看著指上從唇瓣抹來的鮮血,再看向了一旁的她,發現渾身顫抖的她,眼淚一滴滴的滑了出來。
不會吧!她……竟然哭了?
方才升起的怒火,全被她那一顆顆的淚水給澆得連煙都沒了,他從沒想過一個吻竟然能讓自己滿口鮮血,還讓一個女孩嚇哭了!
“喻旋,你怎麼了?”卓元勳也不顧自己滿嘴的血,憂心的伸手輕扶著唐喻旋的手臂。
但她僅是不斷的顫抖著、流淚著。
“你別嚇我,說說話啊!”他輕晃著她,她的反應讓他有些擔心。
“嚇我?你不是嚇我,你是害了我!你害我不能在結婚時戴上百合花,你……”二十二年來,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得這麼嚴重。
他毀了她的夢想,毀了她從小就期待著的美麗畫面。
只有純潔的女孩才有資格在嫁人時戴上魯凱族人心中的族花,但是卓元勳竟然隨隨便便就吻了她!或許這對現代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但對她卻有著重要的意義!
“這關百合花什麼事?你竟然為了百合花咬我,還為了這該死的百合花哭得這麼傷心?”他有些不敢置信,原本他還想著,她這麼哭會不會是要像電視劇演的一樣,要他負責,沒想到她竟然是為了佩戴百合花?
“夠了!我受夠了!你另請高明。”她傷心的抹著止不住的眼淚。
在現在這已完全開放的社會,她也常被朋友同學們笑她老古板、太保守,但,這卻是她從小的信念——只有純潔的新娘,才能佩帶上魯凱的族花,百合。
而她在求學過程看到姐妹淘談戀愛時,為愛傷神、傷心的過程後,更加深她要好好愛惜自己的信念。
在遇到真命天子前,她絕不放縱自己!
只是這一切……竟然就被卓元勳這傢伙給毀掉了!
她抬起淚汪汪的眼,瞪向那仍一臉不解的死傢伙,接著氣得撲向他,掄起了拳頭,卯足所有力氣往他手臂揍去。
“嗯!力道不錯,往上一點,我的脖子好酸!”他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