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快意來勢洶洶,幾欲滅頂——到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瞭解到看和說說和做完全就是兩碼事。會看,未必會說,會說未必會做。像咱這種‘閱’盡辣書看慣愛情動作片但實際經驗一點沒有的人,討論起麻辣河蟹爆炒閘蟹什麼的頭頭是道,可真正開始料理起來了呢,卻是磕磕巴巴。就像現在這樣,被吸幾口咬幾口就受驚了,嗚嗚嗷嗷地叫著,非常沒有定力。這種聲音顯然是影響到他了,雖然手和嘴巴騰不出空來,但那眼神咱可看得清楚,裡面分明寫著‘實戰演練,好好學習’。
學這個幹啥?天天想上嗎?
擦!
我毛毛蟲似地扭了幾下,又扯他頭髮又擰他胳膊地,總算是把人甩開來。雙手抱在胸前掩住那斑斑點點的紅痕,兇巴巴地,“不許動。”顯然這個不許動比起先前那個缺少了威懾力,他壓根就沒聽進去。非但沒聽進去,還被刺激到了。人家雙手一抄,起身一轉,咱就直接被撂到床上去了。
我下意識地往裡面靠,可到底動作不夠快,腳丫子被他一手把住。啪啪兩聲,拖鞋被拔起甩開。我光著腳丫子徒勞無功地踢騰了幾下,還是被他使力像拔蘿蔔一樣拔了過去。看得出他已經在極力隱忍,想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急。可想歸想,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遲疑含糊。
他半俯著身體,左手繞過我的脖子半圈住,迫得我不得不弓著身仰頭承迎著他。吻密密地落了下來,或是在臉上,或是在頸間,顯得急切而慌亂。細嫩的面板上滲出了隱隱的紅痕,反覆的吮齧下顏色慢慢地加深。
我眼前晃動著除了他的臉,便只是屋頂上那盞燈,明晃晃地很是刺眼。我別開頭,唇恰好擦過他的耳沿。他的身體明顯一僵,接著就和瘋了似的壓過來。修長的手指在身上游移一陣,很快就找到了下一個攻堅目標。
我的衣服和褲子終地在地板上團圓了,他的衣服卻還是孤零零地被撇在一邊。男女又開始不平等了啊……我極為不滿地抗議並付諸行動,很快,男女又平等了。(= =,炯啊,我該說你啥好……)
他的身材比我想象得還要好,肌肉結實且分佈合理。這充分說明了平常注意鍛練保養,在關鍵時候是很出成績的。
我沒忍住色心,趁著他起身關燈的時候捏了他大腿一把——先前說了咱見多識廣,可就是缺少實戰經驗。像咱這種新手上路特別容易在細節上犯錯誤,你說說,我咋就那麼手賤呢?怎麼就不能忍忍呢?等下不要說揩油了,掘油井都行啊。
就貪圖了那一手,後果可不只是搓火,簡直是點了炮筒——這邊咱還在為揩了一把油偷樂,那邊的人已經把自己剝得和煮雞蛋似地摸過來了。沒半句多餘的話,一出手直接把咱給掀翻了。
所謂掀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背呢,是在上面。
他俯低身體,頭髮掃過我的背部,有些癢癢地。微涼的鼻尖貼著椎骨滑動到底部停下,緊接著是一陣輕輕地咬齧。把臉埋在枕頭裡,忍不住全身輕輕顫抖起來。當他的手指從腳踝處往上磨擦時,那種酥醉暈酡的感覺排山倒海地襲來。起先身體是緊緊地繃著,慢慢慢慢地便化成了一灘水。
刁鑽的手指滑至腿間,試探地沒入一些。我到底沒忍住,喉嚨裡發出一串的嗚咽。人也翻了過來,兩條腿麻花似地捲起,把那使壞的手夾得動彈不得。他笑了,貼著我的身體往上探,商量似地,“乖,鬆鬆,我都不好動了。”他越這麼說,我越是心慌臉燒,人都直接就僵硬了。他費了些力氣把手抽了出來,接著傾身壓了過來,鼻尖與我的相抵,十指與我的交握,我觸碰到他那刁鑽的手指,上面有著粘粘的溼意。
“怕了?”
他的這種試探並不陌生,有激將的意味。通常我都會嘴硬,說誰怕啊。可今時眼下,情況大不相同。於是,我承認道,“我怕。”
在現在這時候,說怕不丟人。
他許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老實,片刻的猶豫後便放低聲音哄道,“放鬆,沒事的。”
我才想駁他說你說沒事就沒事啊,這事往大了說簡直能與人生大事比肩了。真怪不得都說男人都長著張破嘴,撒謊的時候呼呼地漏風。可,這話頭我還含在嘴裡呢,人那邊卻已經付諸行動了。
這行動力,很強很猛。
強,是字面上的意思。
猛,也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出意料,新手上路難免受傷受驚尖叫慘叫。
聽到我的慘叫,他勉強定住身體,雙眼定在我的臉上地,胸膛起伏不定,喘得和剛跑完八百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