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過她的雙肩,讓她面對自己,緊握著她的雙手不允許她擦去臉上的淚水,『逼』問,“為什麼哭?”
“竟然可以狠心的丟下妞妞,為什麼要哭?”
“你是不捨得嗎?既然不捨得為什麼要這麼輕易的放棄?”
“不然呢?我能怎麼辦?”
她奔潰的落淚,淚水以對的質問,“我能怎麼辦?我連自己都不可以照顧好,我怎麼照顧妞妞?怎麼培養他?”
“我知道你們都在安慰我,告訴我可以好起來,可是騰槿司我不是笨蛋,我有感覺的,我的眼睛能不能好起來我自己是有感覺的!!這樣的我,拿什麼去跟你打持久戰?我拿什麼去養活妞妞,更別說是照顧她。”
她說道心裡的痛處,淚水無聲滑落。
她的無助和無奈恐慌他都懂,將她拉入懷裡緊緊攬著,聽著她在懷裡嚶嚶哭泣,這一次同樣安慰欺騙的話他竟然說不出口了。
因為她足夠聰明,他說的太多,都不能改變這殘酷的現實。
手臂收縮,緊緊攬著她,她委屈的淚水打溼了他的襯衣,那些溼熱的淚水好似能參透他的面板,緩緩的滑過心臟,留下醫生抹不去的痕跡和痛。
他的唇抵在她的耳邊,低聲道,“還有我,還有我在,妞妞不能沒有你,你明白嗎?”
他想告訴她,她的重要『性』。
想要藉著妞妞讓她振作起來,讓她打消那消極的想法。
可為什麼抱得越緊,他越難真的去感受她?
那種感覺,就好像手中緊握的流沙,一點點的消失掉,他該怎麼去改變流沙的想法,讓它乖乖的停留在自己的手中。
這一幕在他們的眼裡是悲哀的,可在外人的眼裡卻以為這是情意濃濃的相擁。
好比如在溫恬的眼裡!!
在他們的身後相隔了十米遠的地方,溫恬站在那兒,定定的看著自己心心念唸的男人就這麼緊緊的抱著其他的女人,那一剎,她覺得自己連呼吸胸口都在痛。
他怎麼能抱著其他的女人?
溫恬的眼中除了傷,還有恨。
極端的愛,偏執的愛已經在她的心裡根深蒂固,完全改變不了。
她不允許別的女人搶走騰槿司,這麼多年了,她追求了這麼多年,堅持了這麼久,想要的結果不是看著他愛上別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愛上了別的女人,並一定要跟那個女人一起生活,溫恬不知道自己會對那個女人做出什麼事情來,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能由著心中燃燒的恨意來指引著她去做接下來的事情。
她緊緊掐著自己的手,手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中,留下好深好深的印記,她卻一點都不知道痛。
因為恨已經覆蓋了身體裡所有的感覺。
她偏執的認為,自己付出的,就該得到回報,她的愛給予了就該得到回應,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比的上她對騰槿司的感情嗎?又有誰能像她這麼為愛瘋狂?
他只能是她的,只能是!!
***
日子過的飛快,轉瞬就是妞妞參加鋼琴比賽的那晚。
妞妞顯得既興奮又緊張,不停的坐在那兒練習,穆玉貞就陪在她的身邊陪她練習,感覺到女兒緊張到連連彈錯了好幾個鍵,她心疼的拉住妞妞的手,“妞妞,別彈了。”
伸手撫『摸』女兒的臉龐,微笑道,“我相信妞妞上臺可以表現的很好的,在媽咪眼裡,你是最棒的,所以不要緊張,就像平時在家裡只彈給媽咪聽一樣,如果害怕,就不要看那些觀眾,比賽不僅僅是比你彈的有多好,心態也很重要啊。”
“媽咪你在參加時裝展的時候會緊張嗎?”
小丫頭最近看了穆玉貞在米蘭時裝週出現的雜誌,還驕傲的指著上面的人,向小朋友們炫耀,“這是我媽咪。”
穆玉貞淺笑,『摸』了『摸』小丫頭的頭,“當然會有緊張,可是媽咪會告訴自己如果因為緊張就錯失了機會,那會損失更多,而且媽咪在緊張害怕的時候就會想下面的觀眾都是不存在的,或者你可以把他們想象成別的東西,這樣就不會害怕了。”
“嘻嘻,我可以把評委和觀眾都想象成螞蟻嗎?螞蟻那麼小,我就不用害怕了。”
“恩哼,當然可以。”
小丫頭這才『露』出笑臉,嘻嘻笑著『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騰槿司不知何時早已站在他們的身後,看見女兒笑的那麼開心,他的唇角也不免勾起了淺淺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