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了,然他的骨子裡依舊染著噬血的因子!
李鳳雛明白她的不安後,心情才平靜下來,軟聲安撫,“凰此,本王明白你的心意了,但是打本王上戰場至今,從未敗過,本王……”
“你不是神!”他怎會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是戰無不勝的戰神呢?“只要我是太后的一天,我就會堅持這麼做,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答應釋權給雋兒,咱們兩人遠走高飛,你不再是攝政王,我不再是太后,咱們再也不管皇朝內事。”她虛弱地看向他,見他沒有立即答允,像是在猶豫什麼,便勾唇苦笑。“不為難你了,就當我沒說。我累了,想休息。”
“……你說到可會做到?”
她掀唇,笑得低低切切,悽惻揪心。“王爺若是不信,又何必問呢?”
“本王答應你。”他義無反顧地道。
冉凰此瞅向他。“王爺何需急呢?何不好好想清楚?”
“本王掌權,是因為皇上還太嫩,若沒有本王掌權輔佐,就怕他會教大臣貴族給亂了心思,但,若你放得下他,本王就沒有什麼放不下的。”說到此,他嘆了口氣,像是無可奈何,卻又心滿意足。“本王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你。”
讓他願意拿江山換取,用生命守護。
說罷,他伸手想將她摟進懷裡,卻見她退避,他濃眉立時攢緊,狹長美目像釀著火似的。
“我累了,請王爺回府吧。”冉凰此勉強站起身,搖搖擺擺地走向軟床,推開他的攙扶。
“你還在生本王的氣?”見她躺在床上,面色如紙,他的心狠扯著。
“不敢。”她喃著,氣若游絲。
“凰此……”他輕挲著她的頰。
“王爺請回吧。”她把臉埋進軟枕,拒絕他的碰觸。
“本王不回去。”
“那我走好了。”說著,她虛弱地準備起身。
“你到底在跟本王拗什麼?!”見狀,他惱火地抓著她。
“不要用殺人的手碰我!”推開他,她氣喘吁吁地又軟回床上,髮絲亂掩著無血色的粉顏。“不要碰我、不準碰我……”
她的排拒讓李鳳雛握緊拳頭,又不敢用強,只能怒然起身,臨走前,洩憤似地將擺在床前的矮几踹飛撞牆,矮几頓時碎成粉末。
幽幽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冉凰此淚流滿面,心痛欲絕。
這夜過後,冉凰此足不出戶,不見任何人,只留貼身宮女娥常相伴其右,李鳳雛幾次求見,皆被她以身子不適 由拒於門外。
於是,他轉而來到議事廳。
正處理奏摺的李雋突覺陰影襲來,抬眼,就瞥見神色狂亂的男人。
“王爺。”一旁磨墨的則影立即向前。
李鳳雛大手微抬,示意他退下。
“攝政王今日來……”面對他,李雋心思極為複雜。
那夜他在永雀殿上大開殺戒,總算讓他明白,文武百官為何如此畏懼他,絕不是因為他有股教人打從心底恐懼的氣勢,還包括他確實擁有眾人不得不服的可怕武藝。
那一瞬間,李鳳雛的確教人不寒而慄,輕易就會被他眸底的赤裸殺意和猩紅怒眼懾住。
“皇上……怕本王了嗎?”李鳳雛哼問。
李雋微愕。
鄙夷的笑,放肆的笑,張狂的笑……他是個愛笑之人,儘管他的笑中常噙著惡意,但此時,卻笑得自嘲。
“不,朕不怕,王爺是朕的皇叔。”他口吻堅定地回答。
聞言,李鳳雛笑得放蕩不羈,將一樣東西擺在他案上。
“這是……”
“傳國玉璽,是先皇,你父皇寄放在本王這兒的,如今你已滿十五,本王的職責已滿,從此以後,你乃九五之尊,要記住,凡事得三思後行,千萬別像本王胡塗行事。”話到最後,他笑得戲謔,嘲笑的是自己。
李雋看著玉璽,再抬眼看他,他依舊是不將禮教放在眼裡的霸道攝政王,但現在他髮絲微亂,綾袍微皺,恍若已多時未曾好好歇息過。
“皇叔,太后身子不適,不是故意不見皇叔,還請皇叔別放在心上。”他猜,八九不離十,肯定是因為太后。
這世間能教他牽腸掛肚的,能讓他願意釋權的,除了冉凰此,還能有誰?
“是嗎?”他苦笑。
“是的。”
“皇上,你撒起謊來,還真是臉不紅氣不喘呢。”他黑眸掠過他。
“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