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斯皓想到這裡,俊臉上的線條不由得繃緊,瞅著她半晌,這才扯動薄唇嘲謔,掩飾真正的情緒。“你的樣子……好醜。”
這下好了,宛莛確定自己沒有發燒,也不是藥的關係,真的是他本人沒錯。
只是他也不必說得這麼難聽,自己是什麼樣子她當然知道,頭髮亂翹一通,臉色蒼白,鼻頭又紅,簡直比鬼還可怕,才不像他,黑色的訂製長大衣襯出他的挺拔身軀,脖子上的喀什米爾格子圍巾顯示出他的貴族氣質,簡直是魅力無法擋。
“我可不會誇你帥呆了。”她用濃濃的鼻音哼道。
他故意用氣死人的嗓音回道:“我接受你的讚美。”他把兩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才阻止自己沒有伸手抱住她。
“你來做什麼?”話才說完,宛莛頭一暈,身子晃了晃,差點站不住了。
“你一定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嗎?”他再也按捺不住那股衝動,一把將她撈進懷中,像是失而復得的寶貝,摟得好緊,怕她會憑空消失了。
宛莛想哭,還是拚命忍住。“不要誤會,我是感冒,不是因為太想你了。”她不想讓他太自大,可是靠在他懷裡的滋味真好。
“可是我很想你,好想再像這樣抱著你。”戴斯皓將臉孔埋在她的頸窩處,洩露了內心的顫動和脆弱,以為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們分居了……”她眼眶一熱。
“只是分居而已,還沒有離婚。”他霸氣地宣告。
“我要坐下來……”聽完,宛莛覺得快昏倒了。
戴斯皓扶著她進屋裡去,將她安置在椅子上,審視她糟透的氣色。
“吃過藥了沒有?”
“吃了、吃了。”她抓起面紙,用力地擤了擤。
“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他脫下圍巾和大衣,在她對面坐下。
“最近過得好嗎?”宛莛很配合。
“不好!”
宛莛僵笑一下。“怎麼個不好法?你媽……她這段時間對你好不好?有沒有比較關心你?”她想知道沈蘭心有沒有遵守諾言。
“如果只是虛情假意,不是真心的話就不必了。”戴斯皓用著興師問罪的表情斜睨她。“為什麼要答應她的條件?”
“什麼意思?”她兀自裝蒜。
“不懂嗎?”他眯起凌厲的俊眸。“要不要我再說清楚一點?”
宛莛裝不下去了,只能硬著頭皮問:“呃……你都知道了?”
戴斯皓雙手抱胸,像個不苟言笑的法官似的。“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要是理由不充分,無法讓我滿意,就會判重一點。”
“哪有這樣子?”她在嘴裡咕噥。
他“嗯”了一聲,拉長尾音。“還不說?”
“哎喲……我的頭好暈……全身無力……一定是藥效發作了,我想回房間睡一下再說。”她裝出虛弱的樣子,想要逃避問題。
他俊眉高高一挑。“真的很不舒服嗎?那我抱你回房間好了。”說著便作勢起身,往她走去。
“不用了!不用了!”她被連人帶毛毯的橫抱起來。“我是病人耶,你不可以對病人動粗……”
“這個你放心,我從來不對女人動粗,倒是可以用另一種方法讓她乖乖地說出實話。”戴斯皓曖昧地輕笑。
宛莛聽了滿臉黑線。“你有怪癬,對病人也會有興趣。”
“只要物件是你,我隨時都有『性趣』。”他嘲弄地笑說。
她臉頰一熱,體溫又上升幾度。“不要再玩了,我是真的不太舒服……”待他將她重新放下來,才收起玩笑的心態。“你生氣了?我以為那麼做至少會彌補一些你失去的,會讓你沒有遺憾……”
兩人擠在同一張椅上,互擁著對方,開誠佈公的吐露心底的秘密。
“你真的這麼想嗎?”他氣結。
她用食指戳戳他的臉頰,像是在叫他別生氣。“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他快樂,不是非要在一起才行。”
對宛莛的論點,他不是很認同。
“從小到大,我身邊就充斥著虛偽的感情,是二媽對我的關愛,讓我不至於變得憤世嫉俗,可是我依舊不願意相信別人,因為不想再受到傷害,只能不停的告訴自己,我不需要任何人。”
這麼多年下來,頭一次坦然面對自己的弱點。
“是你解除我的防備,跟你在一起,我只能節節敗退,變得像個既普通又平凡的男人,渴望有人關心和憐愛,想要跟她共度一生……就像染上毒癮,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