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只要你承認確實曾經愛過我,這就已經足夠了。”
“珊珊……”他希望能有所解釋。
“不談感情,”她瀟灑的搖搖頭,強力掩飾受傷的感覺。“淡談你那個頑劣的女徒弟吧,你究竟是賭氣,還是賭你有多大本領!”
“都不是,我何需跟誰賭?”
“反詰得好,我想你也不至於不知自己在做什麼。她很特別,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與眾不同,她其實不那麼壞,卻努力想壞進骨子裡去,真不可思議。”
第四章
記不清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陸昊儼然成了谷予軒的專任監護人,每天補習班一下課,他就接她到學校的研究室“苦毒”,晚餐則是在他的車裡吃三明治解決,八點前準時回到她家,再進行非人急訓,妄想讓她鐵杵磨成繡花針。
而亞男那票損友恐怕受了他什麼威脅,全不知死到哪裡去,不但不來找她,Call機也不回。
歷經兩個多月慘無人道的磨練之後,她的模擬考成績讓補習班的老師和安安眼睛都為之一亮,連她也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崇拜自己。
陸昊成功證明了,她的確不是朽木更非阿斗,而是宇宙世界一級懶蟲。在他的淬礪之下,她逐漸拎回失蹤多年的信心,也和毅力來個不期而遇,只是偶爾想飛、想瘋的時候,依然會吵得驚天動地,讓陸昊幾度瀕臨放棄邊緣。
這天晚飯過後,他掛了一通電話進來,說臨時有事,將晚半個小時到。
接著她聽到姐姐房裡傳出慘叫聲,忙奔過去瞧個究竟。只見她老媽把一整疊書信忿怒的撕碎,扔進垃圾桶。
“媽,我求你,別這樣,媽!”谷予安帶著哀嚎的哭泣聲,令人聽得膽戰心驚。
谷予軒走向前,拾起一張仍留有清楚署名的信紙,是李永年寫的?
“給我丟掉!”崔慈心衝過來,一把搶了去,揉捏成團,咬牙切齒的命令谷予安,“給我聽著,從今天開始不準出家門一步,不準再跟他來往,否則……”
“媽,我求你……”可憐的穀子安哭得兩眼紅腫,上氣不接下氣。
“閉嘴!我沒有你這個女兒。”崔慈心的音調又尖又冷,近乎咬牙切齒。
“你鬧夠了沒?”谷予軒突然揚起的聲調,令在場兩人轉向她,“姐都幾歲了,你還要禁錮她多久?自己的婚姻都搞不好,你憑什麼想擺佈女兒的終身大事?”
“你、你給我閉嘴!”多年來,她和丈夫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觸那件事,這死丫頭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換句新臺詞行不行?除了雞貓子鬼叫之外,你就沒別的本事嗎?”谷予軒伸手拉起姐姐,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不要以為你長大了,我就不敢打你。”說著崔慈心真的到儲藏室抄了一支掃帚過來。
谷予軒非但不迴避,甚至挺起胸膛迎上去。
“討打?”嗄!這死丫頭什麼時候長得這麼高了,竟快比她高出一個頭?
谷予軒萬念俱灰的看著母親。“儘管打吧,我跟你保證,這會是你最後一次在我跟安安身上使用暴力。”
“你威脅我?”崔慈心火得兩眼星火亂竄,握著掃帚的手猛烈顫抖著。
“隨你高興怎麼想。”谷予軒把谷予安扶起來,一起走向房門,“我不是爸,不會消極抵抗,我也不是安安,不會軟弱得任由你指使,我是你的翻版,完全遺傳自你,一旦鉚起來,是會不惜玉石俱焚的。”
“你、你這死丫頭!你給我回來!”掃帚柄用力的往地上打出巨響。
“口氣要再溫柔一點。”崔慈心越吼谷予軒扶著谷予安走得越快。
“你給我站住!”
“唉,你怎麼就是學不會?”谷予軒極老氣橫秋且語重心長的說:“以柔才能克剛,否則遲早這個家就只能鎖住你自己了。”瞧,傭人連探頭出來都不敢。
“你說什麼?!”崔慈心的吼聲猶在空氣中飄蕩,她已拉著谷予安出家門坐進電梯,不一會便來到外頭一個十字路口。
期待已久的手機選在最不適當的時候響起。
谷予軒只回應一聲,臉色立時變了樣。
“誰打來的?”谷予安不安的問。
“你別管,”她把上衣脫下來,披在谷予安身上,叮嚀著,“你今晚先到李永年家避一避,明天媽氣消了再回來。”
“那你呢?”
“我還有別的事……”
她話沒說完,谷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