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淑芳朝臥室的方向努努嘴:“沒呢,在房裡。”他的步子還沒邁開呢,她又不滿地抱怨道,“你又做什麼事惹著她了?”(
傅希堯唇角的笑意被抹去,嘆口氣道:“噯,我先去瞧瞧。”現在誰還敢惹她姑奶奶生氣?他都當她是活祖宗似的拴在身邊疼著護著,她懷孕以後情緒起伏很大老亂髮脾氣,那他也咬牙忍著,誰叫自己一見著她嬌小委屈的模樣天大的火氣也能滅了?好像有句話叫什麼,對,一物剋一物,一人降一人,他是徹底投降了。
敲了敲門,裡頭沒反應,他試著喊了聲:“冉冉,是我。”他無奈地推開門,房裡放著悠揚的古典鋼琴曲,他知道這是小冉給孩子安排的胎教,每晚必聽上一小段時間。
夏小冉側著身在看書,明知道他進來也沒抬頭,更沒說話,就是那翻書頁的手再沒動過。傅希堯把外套隨意擱在椅子上,走到他身邊蹲下來,把耳朵貼在她圓圓的肚子上,輕聲問:“兒子今天有沒有乖?”好像為了回應他似的,寶寶真的就動了動,傅希堯開心得咧開嘴笑眯了眼。
“你怎麼就知道是兒子,女兒就不成嗎?”夏小冉的語氣有些衝,跟吃了火藥一樣。
“成,成,女兒也好,兒子也好,都是我的孩子。”他並不想同她在這個問題裡糾纏,早在上一次做彩超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胎是兒子,當然如果是女兒他照樣疼,只是她頭胎生了男孫會更好而已。
夏小冉推開他,拉開抽屜拿出一疊檔案扔在他面前,臉色有些難看,問:“這些是什麼?”
!傅希堯挑眉瞄了兩眼,那是他用她的名義買下的幾處房子的產權證明,其中就包括對門那一處,是為這個生氣?他斂斂神,寵溺地看著她說:“律師來找你簽字確認了?這本來就是要給你的。”幾處房產而已,他想對她好,自然想把所有東西都送給她。
“你要送我,為什麼不先跟我商量一下?還有,律師喊我什麼,傅太太?這是什麼稱呼?”夏小冉氣得不輕,瞪大眼睛直視著他。他總是這樣,總是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她的頭上,是,他做的這些都沒有錯,是對她好,可是她就是不能接受,感覺好像是那一天,他跟她說,讓她住在公寓,讓她開他的車,讓她以後就跟著他,她要外出實習,他派人看著,她想工作,他千方百計阻撓,他不是對她不好,只是栓得她太緊,讓她擺脫不了那種自己已經變成他附屬品的卑微感。
他是變了很多,可骨子裡還是那個唯我獨尊的傅希堯,他到底能不能,能不能有一回是真真正正的聆聽她的想法?把她圈在他劃定的自以為好的領地,給予她無上的物質享受,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喜歡她照顧她給她幸福嗎?傅希堯面無表情地沉默了一陣,又忽然笑了,修長的手指隔著孕婦裙在她的肚子上來回摩挲:“你是我孩子的媽,不是傅太太是誰?”
夏小冉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然以她對他的瞭解應該聽得出來他不高興了,淡漠地說:“傅希堯,我們還沒登記結婚。”
“原來你是為這個生氣啊?行,咱們明天就去民政局扯證。”他很認真地回答她。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傅希堯索性坐在地毯上,一派閒適,明明是從下往上看著她,可總讓人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他淡淡一笑,“還是又搬出你的安全感理論,讓咱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是私生子?”
她願意試著接受他的那會兒他是欣喜若狂了好一陣,可問題接踵而來。為了他的事他父母和爺爺鬧得不愉快,又一直拉不下臉來求和,可總隔三差五地來電話關心他什麼時候回北京,尤其是知道——孩子還在,其實潛臺詞是要他們一起回去,都被他打太極地圓了過去,一來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不適合奔勞,二來,她到底想怎麼樣,他始終想不透。
每次一提起“結婚”兩個字她就變了臉色,她接受了自己,難道不就是打算一輩子跟他過了?難道要像現在一樣,見自己老婆孩子得敲門,孩子的外公外婆他還得喊“伯父伯母”,他這輩子還真沒這麼窩囊過,今天律師來的事也算是探一探她的態度,結果這一探就出問題了。
夏小冉被他這一問問愣了,隨即苦笑:“我不答應結婚,是覺得我們還不是結婚的時候。”一個連磨合過程都沒有的婚姻,她不敢想象。
“那什麼是結婚的時候,等孩子下了地會打醬油了,估計你還跟我倔著!還有兩星期才是預產期,該有足夠的時間讓你考慮了吧?反正那之前我們得先登記!”
“你!你總是這樣蠻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