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她是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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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假法師·真巫婆的瑞絲撇開追問她耳環材質的村姑獨自爬上骷髏山想跟上雷揚澤他們。
草泥馬麻啊,老孃穿啥衣服用啥香氛戴啥飾物關爾等屁事!都朝不保夕了還顧念這些玩意兒,正事一問三不知——到現在仍有人以為自己是被強盜看上擄來壓寨的。
啊沒錯,壓寨,給鬼壓寨吧你,好走不送。
但至少給瑞絲提了個醒兒,對手什麼的起碼有著控制精神的能力。
攀了攀她相中的巖縫正要呼上去,裡面卻傳來一連串比殺豬還磕磣的慘嚎。瑞絲趕忙閃到旁邊,一團又髒又溼的破布啵地脫出縫口,重重摔進骷髏山裡。
下一秒破布再次磕磣地慘嚎,撕心裂肺的刺得人腦門疼。
瑞絲挑眉,歎為觀止。
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
不是一般的倒黴啊。
帕腓力疼得眼前發暈,根本沒有心力去管女巫妖怪的。他的大腿被一根卡在眾骷髏中的斷骨扎穿了,血肉淋漓地滲得慌。
一干女俘虜見進了男人無不護住中三點紛紛尖聲大叫。
也許是她們的魔音穿透性太強大,也許是帕腓力的半桶水法師之血還有些誘惑,反正,中央巨大的熒光石忽然動了,嘎達一下蹭落些許碎砂掉在骷髏山裡毫不起眼。
帕腓力繼續叫,眾女人也叫,瑞絲愉快地聽他們各種叫。
直到那塊石頭猛地一震往旁邊推移著露出條黑黢黢的狹窄洞口,兩隻慘白的手臂扒在邊緣緩緩撐出身子,腥臭發黃的膿液隨之滴滴答答垂作一線。
如果……十二分是滿分的話,此君絕對能打上十三分,成為古今內外最傷眼獎至尊得主。
瑞絲森森地沉默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好像練嗓門時突然被掐住脖子的鴨。
其實“他”並不多醜,只是噁心而已。動作也不太協調,尤其是左臂明顯比右臂短上一截;面板死白皺縮裂紋遍佈,一刮到巖壁就跟雞蛋殼似的直掉,裹在膿液裡到處粘的,有不少地方還頑強地向外翻卷,露出內裡微微發紅的嫩肉。
瑞絲細看對方像包著層薄膜的腦袋,覺得下面一綹綹的黑線應是新生的頭髮。
這時“他”順著巖壁遲緩地爬到角落,女人們彷彿瞬間撿回聲音和行動力,如同隆隆過境的神獸群從一端狂奔到另一端。
瑞絲戲謔地回頭乜了眼,躲到明顯比較嬌嫩的我後面是想怎樣啊,你們才更像炮灰吧炮灰!
拍費力亦閉嘴不再播放驚悚配樂了,斐珂蒂諾正垂著眼救治他多災多難的老腿,掌間溫柔迷濛的白光時斷時續。
精靈所能單獨施放的魔力跟契約者的協調率是成正比的,協調率越高,精靈可動用的魔力就越多,最後分給契約者的自然也越多。
因此相對於這樣的束縛來說,精靈理應慎重到苛刻地選擇契約者,不過事實證明像帕腓力這樣的草包在法師隊伍中真的是數不勝數,與自己的精靈一起在法師塔中佔得一席之地的反而比世人所認為的要少得多。
所以他媽的精靈究竟是如何選擇的呢?他媽的難道寡臉好看就不用管眼神是不是殘了呢?他媽的契約者不上進你怎能跟鄉下小媳婦兒一樣逆來順受呢?
這樣的質疑即使死纏爛打精靈們也不會回答。
而知道情況的例如女巫,卻不能回答。
大家各守其規各行其道,互不干擾互不揭底。
當然現在瑞絲沒空關注斐珂蒂諾和他老邁衰弱的契約者,她的全副心神都用在跟不遠處的蛻皮人拉鋸對峙。而微微刺痛的眉心亦讓她有些驚訝,這表明對方的精神力發展到了相當的程度,難怪身後只會怪叫的女人們什麼都搞不清楚。
但若要控制一個擅長幻術的女巫,憑他這種太過直接的粗劣手法明顯差點火候。
瑞絲輕一抹眼珠,瞳孔裡潛藏的深濃墨靄霎時噴湧四濺。
乖,讓姑奶奶來教你什麼叫**計!
外界總以為女巫深諳邪惡的讀心術,包括教廷在內,操練騎士的時候必定會將他們訓得心無旁騖猶如鐵桶一隻,便是防止被女巫看破思緒洩露情報。
實際上,讀心術僅僅是神話故事裡的玩意兒,真講起來,**計則不過給人創造一個虛幻的情境,輔以誘導和暗示後讓受術者的某些記憶在這情境中重現罷了,強大的女巫可以按自己的需求完美地不著痕跡地改變它使它代替真實成為真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