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自從蔣紹德告知她要出差起,丁語足足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沒跟他見面。他忙著處理公事,而她刻意閃躲,似乎在考驗自己的忍耐力,嘗試思念的滋味。
昨晚,他撥電話提醒她去機場送他,電話裡他的聲音好遙遠。
睜眼無眠度過一夜,有個聲音催促著她行動,不及細想,她抓起外套便衝出家門。
計程車停在熟悉的兩層獨棟住家外,她拿備份鑰匙開啟一道道鎖,每上前一步,她的心彷彿便褪去一層恐懼,一股新生的意念不斷催促她——
開啟最後一扇門,熟悉的人就在眼前。
“紹德。”
微涼的小手撫上床上男子的臉,初冒的鬍子扎得她的手好癢。
“醒醒,我來了。”
髮香喚醒了他,睜眼,他眼底有抹驚喜,不敢置信。
“你……”
“噓,別說話,讓我先說。”
她拉開被子一角,鑽了進去,大膽抱住他的腰,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我是個笨女人,愛逞強又不可愛。如果你肯讓我再任性一次,我好想叫你留在我身邊,哪裡也不去,讓我永遠不需要想念,可是我不能這麼自私。”
她抬頭吻了下他的鎖骨,又道:
“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這個答覆夠清楚了。”
蔣紹德用力閉上眼,久久無法回應,內心的激動讓他開心得要爆炸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他的手都顫了。
她伸手摟住他的頸子,不再隱藏,大聲宣告:
“我愛上你了,確確實實愛上你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一直說,說到你相信了為止。”笑花綻放在她柔美的唇角上。
“小語,告訴我這不是夢。”
她凝視他許久,過去種種如影片般一一閃過腦海——初識、瞭解、交往,每個階段都是他對她的好,儘管她的左手已無法拿槍,這男人卻“點也不在意她的不完美,依然等她、愛她。
現在該她安定他的心了。
“這絕對不是夢。”
她緩緩湊上唇——
尾聲
蔣永麟夫婦為獨子的婚禮請來設計師,在陽明山的住宅花園裡搭建露天會場——大批新鮮花村點綴在白色的木製拱門上,賓客觀禮的座位上,綁著各式亮麗的心形氣球,粉紅、粉藍、金黃交錯,更顯繽紛。
婚禮倉促的在一週內舉行,時間雖短,但花費的心力可一點也不馬虎。
屋外早聚滿觀禮的賓客,準新娘仍在休息室裡待著,不過她一點也不無聊,夏怡甫週歲的兒子此刻正讓她抱在懷裡逗弄。
“叫姨姨,乖,叫姨姨。”
長出四顆小牙的嘴笑開了,小手小腳在空中晃啊晃的。
“別把他丟到空中,要嚇死我這做媽的啊!”夏怡抱回兒子,不忍兒子再受摧殘,儘管他笑得很開心。
“小哲好可愛,膽子又大,將來可以當飛行員喲!”
“少來。他年紀小,還不懂害怕,等他懂事了,我再把你的惡行抖出來,叫他不認你這個壞阿姨。”
丁語皺了下鼻,拉起白紗站在鏡子前。
削肩禮服展露她優美的肩膀線條,前衛的腰部鏤空設計僅用一層薄薄的網狀紗覆蓋,禮服設計者艾力發揮他一貫的前衛風格。
“這是我見過最不像新娘禮服的禮服了。”那片鏤空幾乎低到臀部,讓人擔心及地的裙子下襬被踩著而造成春光外洩。
“別挑剔了,大師設計的,別人想穿還沒機會哩!”
丁語淺笑。
“我們一結婚就要去大陸了,真有點捨不得。”為了舉行婚禮,紹德特地延後一個星期去大陸。
夏怡神色不出黯然的眨眨眼,內心天人交戰。
“你想太多了。”她低語。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沒、沒有,我先出去看看會場情況,你先等一等。”
夏怡甫離去,丁奶奶便走進休息室。
“走了,時間到了。”
“喔。”
丁語撥了撥長髮,拿起百合捧花。
過了今日,她便是紹德的妻子了。
洗去疲憊,丁語有些緊張的坐在梳妝檯前,長髮讓她梳了一回又一回,梳得又直又亮。這時候若不找些事做,她肯定會緊張到昏倒。
浴室門一開,她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