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出了二百七七次!
能夠每個神念中,都辨清這麼多攻擊次數,甚至是攻擊角度,這其實是非常困難的,也許與張慶豐練就盲畫有著一定的關係。
張慶豐沒有驅使那四塊盾形法器去擋護,放任著這條光柱在那四面晶片間瘋狂的反彈,但他有自信不被傷到。
因為,那些晶片完成的每次反彈,都是針對張慶豐而來的,這就必須根據他的移動進行一定的調整,而每次調整,張慶豐都能透過這些鏡面釋放出來的殺氣,輕鬆地捕捉到。
張慶豐就這樣取得了先機,與其說是他在躲避著那些晶片的角度,不如說那些晶片追隨著他的移動改變著角度,卻總不能如願。
每次落空,那些晶片上都會積累更多的殺氣,這些殺氣令張慶豐感到不屑、厭惡、煩躁、甚至是仇視。
其實,張慶豐還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沒有受過什麼上古典籍的教化,甚至沒有跟父母過過幾天好日子,從小跟奶奶長大,作為一個落魄的窮親戚,他遭受過各種鄙夷,對於任何的不善他都只能忍受著……
直到遇上了張一玄,走上了修真路,懂得了陰陽,學到了許多做人的道理,甚至還有能有機會擁有一些夢想,例如成為連環畫家!可是……那老頭兒現在也不在了,是被人殺的,是個邪人,是個惡人!
張一玄的話彷彿又在耳邊迴盪……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慶豐啊,修真即非真,如果都已經修得真我了,還修什麼真啊,所以修真就和做人一樣,不能因為進境艱難就懈怠,更不能因為僥倖心理而一時懶惰,投機取巧只能讓你誤入歧途,就好像凡人也會說出類似的話,也懂得那樣的道理,只是懂得歸懂得,能否付諸行動才是關鍵,你須謹記。”
張慶豐記得,張一玄說完這句話後,又面帶窘色地說道:“呃……慶豐,剛才那句話對外可不要說哦,這句話可是來自上古典籍之中,是很早很早以前,一位恩人告訴我的,那時我還和你一樣小……他說‘這是遠古祖先中最平凡的人都懂得的道理’,我們是散修,要行事低調,一切都必須小心謹慎……”
…………
第八十三回 散修的氣
是啊,我們都是一介散修,散修之路卻如此蹉跎……不!何止散修,做個凡人就不坎坷嗎?!為什麼會這樣?我的親人不在就要形同陌路?因為我要修水火雙靈根就要把我做成人鼎?!為什麼你們這麼邪?這麼惡?!
這是張慶豐早就開始思考的問題,從張一玄隕落那天的夜晚,從他被呂白從悲痛中拉了出來,從他面對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從他面對了自我……他就一直思索著…思索著……
直到他厭倦了思索,他開始有了期待。
期待著一個機會,爆發出來滿腔憤然: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好好活著!為什麼你們任自己貪得無厭!為什麼你們要分個高低貴賤!為什麼你們停不下打打殺殺!為什麼你們心中容不得彼此!容不得我!容不得老頭兒!!
張慶豐笑了,這個機會正緩緩開啟,比如說,他發現那柱青芒微弱了,這就是今天開戰的訊號!
青芒微弱了,說明張慶豐的猜測對了,那鏡妖是個土修,這道青色光柱不是來自鏡妖,也不是來自其他什麼,正是來自張慶豐他自己!
那八面體一定是個土行法器,裡面充滿了土行真氣,所以才能那麼好的維持平衡,順便將青書施入的寒氣進行重整,進而再次壓縮產生質變,變成了散人級才能具有的真氣凝射!
那真氣凝射的逐漸微弱,也說明了那四面晶片,正緩緩地吸收著這些真氣,不是完全的反射。
可以說,張慶豐的猜測**不離十,那八面體其實是兩個拳頭大的錐形法器將鏡妖散出的土行真氣聚斂、包裹、勾勒而成,名曰鏡仙錐。
鏡仙錐通體透明,還有八面藏仙鏡作為配合,可惜鬥技場只允許攜帶最多六樣法器,所以鏡妖只帶入了兩個境仙錐和四面藏仙鏡。
這鏡仙錐最早的主人可不是鏡妖,是鏡妖殺人奪寶所得,為了躲避五常居的緝拿,她加入了亂,一個專門收容她這樣,被五常居通緝得無處可去之人的秘密組織……
鏡妖也是第一次遇見張慶豐這樣的對手,如果他只是用法器擋去真氣凝射,跟自己對著來,靠更高的修為打敗自己,這還是她能夠接受的,畢竟她也是一個修行了八十多年,飽經滄桑的土修。
作為土修,就要做好進境艱難的準備,九州之大,歷史之久,除去萬法皆通的續帝,到如今就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