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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部分

就這天下午,運送著黑色棺木兩輛旅行馬車,一隊傭兵隊護送和弗裡茨吩咐暢通無阻通行令下,離開了全城封鎖、戒備森嚴遜金河港。

***

鮑爾曾經是遜金河港一個警備隊小隊長——

別看這稱謂小,一個不以軍事為目簡稱商業港中,港口警備隊是唯一軍事機構,大上限也不過三千人,而遜金河港警備隊常設編制是二千,而鮑爾手下小隊足有一百人,除了頂頭頭兒之外,他已經是警備隊中第二層頭面人物。

但鮑爾這兩天心情很不好,街坊們路過他家門前時,半夜不時能聽到門內打罵聲音和女人小孩尖叫哭泣,但街坊們誰也不敢去招惹這位老爺,遜金河港,誰不知道港口警備隊有時是比碼頭那些黑幫流氓無恥流氓呢?

前兩天下城區北區被那頭大章魚毀了大半個居民區、近一千平民死那場突如其來災難中訊息被傳出後。這位比流氓還流氓流氓頭子還曾經買了酒家裡大醺一場,醉後哇哇叫著什麼死得好、終於踢開這塊攔路石之類醉話,這兩天據說被提拔之後,反而卻不高興起來,可見這位流氓頭子喜怒無常。

不過再怎麼心情不好和打老婆,這個流氓頭子卻沒有再買酒喝了,因為他必須天天清早出勤巡衛到半夜,才能回家。

遜金河西岸,鮑爾帶著一群手下走閉門禁戶下城區街道上,骯髒狹窄汙水橫流小路上沒有一個行人。鮑爾踩著一灘灘積水走著,一邊聽著自己一個手下抱怨。

“頭兒,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這大日頭下一整天巡邏搜查逮捕,我們把城裡流氓小偷都抓光了,兄弟們也折損了六七十個,病病,傷傷!”

“到頭了。子爵堡裡住著那些大人們是要上帝都,總不會一直這麼待下去,你們這段時間好好表現,幫我把大隊長這個位置坐穩了,等這段時間過了,總有你們享受時候!那些傷病兄弟也別慌。那些大人們讓我們做事,不會虧待我們!”

鮑爾大包大攬地拍著胸口,安慰著手下。其實心裡卻也十分沒有底:

警衛隊長這個位置,一直是有爵位貴族老爺才能任職,如果不是和裡皮子爵有點牽連人都被擼了下去,牽連廣泛,也輪不到自己這個什麼都不是平民小子出頭。自己等受勳隊伍離開後會是什麼前程,他也沒有把握。

但他現想不是警備隊長這個以前做夢都不敢想位置。做到這個位置後,才知道這個位置有多麼坐如針氈,單是他這些天聽說東西,就夠讓人心驚膽跳。

菜市口絞架上,至今還懸掛著以前常常擠兌為難他兩個前警備隊長心腹屍首,這些還只是不夠格被砍頭,據說監獄門前鍘刀下那些小貴族哭號和橫淌鮮血一直沒停過,只是平民並不允許觀看貴族行刑,傳聞也沒有擴散,否則早就成為了手下一件談資。

但鮑爾不是這些什麼都不懂手下,他活了這麼久,還沒聽說有貴族老爺上斷頭臺事,單是這麼一個情況,就夠他心涼了:

連貴族老爺也是說砍就砍,那他要是一個不好,那不是眼都不用眨一下就死啊!

活了這麼久,他從沒感覺自己脖子上腦袋這麼岌岌可危過,平民一直是命賤,但當他以往一直暗中腹誹高高上貴族也變得和他這樣平民一樣命賤時,鮑爾不感到開心,只覺得加朝不保夕,彷彿一直頂頭頂支柱轟塌下來了,沒法形容惴惴不安一直縈繞心頭,督促著他全心辦事,少話多做。

鮑爾親信手下也是感覺得到鮑爾憂懼,苦著眉頭。

“可那些大人們一直叫我們捉人捉人,不能放過任何可疑人口,我們都照著辦了,卻還不滿意!要麼也給個具體畫像什麼,就算咱們真找不到,照著畫像去弄個相似倒黴鬼頂差,那也好過……”手下拿手脖子處齜牙咧嘴地比劃了一下,“——成天拿脖子褲腰帶上拴著,真是沒法活了!”

“你閉嘴!”鮑爾連忙捂住手下嘴,低斥道,“你懂什麼,我們要對那些大人們交差,那些大人們也要對大大人們交差,你敢糊弄那些大人,那些大人就直接糊了你——這種話你再敢外面亂嚷嚷,老子就先踹死你!”

他踹了手下好幾腳,終於手下鞠躬討好下放過了後者,一行人繼續沿街巡邏。

鮑爾沒想到是,就他們走過一個巷口中就站著兩個他口中大人,將他不想被聽到話聽進了耳中。

單匹駑馬拉著帶篷車斗裡,穿著骯髒僕役灰布袍中年男子手裡卷著韁繩,從動作神態到舉止都像一個真正車伕,卻有著車伕所沒有精光斂聚眼眸,看著走過巷口警衛小隊,低而壓抑斥罵和對話遠遠順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