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得不說,令我很失望。”
安格斯沒有絲毫被激怒的跡象,依舊柔聲道:“當然不是,我來見安,一是為了老友重聚,二是想和你談另一件事。”
林安直接把上半句忽略了,“另一件事?”
“我意外得知安與水藍之主間似乎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如果你願意,我或者能夠做一次中間人。”
“你認識他?”林安挑眉。
“神交已久。”安格斯答道。
那你上面所說的都是廢話麼?
林安腹誹,卻也知道安格斯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淡淡道:“我不清楚你哪裡來這麼大把握,不過。如果我真的忌憚他,就不會這麼安安穩穩地坐在這裡。”
安格斯並不意外,“我知道。以安的性格,絕不會冒險行事。那天意外聽到你的談話,我就已經猜到你來諾斯的原因了。”
他在暗我在明,如果安格斯真在暗中觀察了她那麼久的話,憑收集來的訊息分析,被他看出她一部分性格,倒也並不意外。
安格斯和她的關係,與萊姆斯有些相似。從類似的角度來看,恐怕他也被她的空城計騙了,以為她在玩引蛇出洞。
林安一哂,“所以。你還有插手這件事的必要嗎?”
“在我看來,正因為你們雙方都僵持不下,才有我的位置,”安格斯溫和一笑,“安不擔憂自己。總不能不擔憂其他人。”
林安眯起眼,“……你威脅我?”
如果將萊姆斯換成教廷,他這句話同樣是成立的。
這樣一來,彷彿把教廷和萊姆斯的分量加在了一起,任誰也不能不認真忖度。如果拒絕了這個建議,或許要面對的就是教廷和萊姆斯同時與自己為敵。
林安不置可否,“但你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呢?”
“不需要任何好處,如果一定要說有,那麼我最希望得到的,是與安重新建立起信任和友情。”白金髮神使的神情是任何人難以拒絕的溫柔。
林安眼底微微一閃,彷彿將要被其蠱惑,安格斯靜靜看著她,眼底似乎有什麼在明滅。
“真是偉大的友情啊!”
林安忽然閉上眼,狀若漫不經心地譏諷道,“可惜,對我來說,什麼都不要,只意味著想要得更多——你曾經師承*師,不會不知道這點吧。”
安格斯斂下眼瞼,雙眸的刺痛沒有分毫外洩在神情中,除了雙方當事人,沒有人看得出幾句對話之間的目光交流,兩人已經進行了一次無聲卻驚險的暗戰。
兩人又幾乎同時睜開眼。
“如果安不願意,難麼就當我沒提起過好了。”安格斯苦笑,微微落寞。
林安卻反而起了興趣,想要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解決我和萊姆斯之間的過節,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不談安格斯知不知道萊姆斯暗中的計劃佈局,單是背靠傳奇強者的林安和水藍之主對上這一點,教廷就該在一邊偷著樂,而不是跑出來談什麼說和。
尤其在剛才無聲的過招之後,雖然不知道那種突然升起的感覺是什麼,但也讓林安懷疑,這或許就是安格斯特意找機會親身和她見面的目的之一。
由此進一步推測,不難想象安格斯積極推動她和萊姆斯講和,暗地裡恐怕別有目的。
“或許安並不相信,但某種程度上,我與水藍之主的目的,是一致的。”安格斯道。
“話題又回到了同一點,”這是他第二次說出同樣的意思,林安不像剛才那樣直斥荒謬,靜了一會兒道,“但我實在找不出任何理由,去相信這一點。”
“我明白,雄辯永遠比不上事實有力。”安格斯微微點頭,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林安目光一閃,“那麼,我拭目以待。”
這一場暗中的會面在佩雷邊境一片不起眼的矮松林中發生,並且出乎林安意料的和平結束,直到與蒂蒂、威廉、雅典娜匯合,林安也沒有遭到任何伏擊,令早已做好準備的她有種一拳擊空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人非常難受,像一個梗塊塞在喉嚨裡,吞不下,吐不出。
而且在完成這次秘密會面之後,林安的胸悶感更加強烈了,因為她赴會前所帶的疑惑沒有得到解釋,反而更加增多起來。
與赴約之前的前奏試探相比,這次見面的收穫,可以說非常重要,也可以說完全是廢料。
從頭到尾,安格斯的中心只有一個,就是企圖表達一個內容:我不是你的敵人。
至於談話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