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樣,心會好痛,好痛好痛……
許久,他才意識到青盞的不對勁,仔細觀察一番,方注意到她臉上蒙著面紗。雖然那面紗會讓她看上去更美,可這樣一個一向喜歡陽光照耀的女子,即便是在最冷的時候,大雪紛飛,何曾這樣遮住面容。
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緊張地望著她:“青盞,你的臉……”
青盞微微笑著,那樣雲淡風輕的笑容,彷彿對臉上的傷痕毫不在意一般。實際上,很少有什麼會對她有著多大的影響,就連一般女子所最在意的容顏也不能。她凝望著她,輕輕道:“只是不小心受了些傷,不礙事的。”
銘?猜到她的心思,知道她不願多少,再說,回來的不是隻有青盞一人,在這外面說話實在不是待客之道,於是便邀請他們去軍營。
許久不見了,這軍營還是和以往沒有多大差別,只是杯盤的擺設略有改變。青盞端著新送上的熱茶,淺嘗一口,向銘?打探起最近軍營的情況。鴻圖精通兵法,慕容嘯對戰爭之事也十分關心,也不斷提出一些問題。只有藍柯,幾乎不懂兵法,凝眸淺思,不開口說話。
幾個人圍著一張地圖研究了許久,還是鴻圖,多次帶兵打仗,瞭解了敵我狀況之後,建議先按兵不動。
說完正事,便又提到了慕容焱。銘?堅持不肯相信他已經死了。如果真的死了的話,不可能連屍都找不到。所以這麼久以來,他也沒有放棄尋找。
另外幾人細細思量了一番,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也都願意相信,畢竟,這是一種希望。於是,便又加派人手,出去尋找。
這樣,從營帳出來,便已經是晌午了。銘?早已令人備好飯菜,為他們接風洗塵。
餐宴結束,青盞提出要去校場走一走,看看練兵情況。銘?要陪同前往,但因顧慮他的身體,青盞沒有同意,所以銘?只好安排一個將校陪同前往。
鴻圖提出和她一起去,青盞欣然同意,便在那將校的帶領下,一起去了校場。
其實,青盞是知道校場在哪裡的,剛來燕京的時候,她不止一次去過,但是不願駁了銘?的好意,便讓那人帶路。反正多一個人在,沒什麼不好。
一路上,鴻圖不斷地向那將校詢問一些問題,大都是現在燕京城內的防守情況,以及涪城失陷的細緻過程。那將校本是隨慕容焱一起去過涪城的,當時戰敗不得已回到燕京,對於涪城的情況,瞭解的十分詳細,所以鴻圖的問話,基本上能夠對答如流。
在與他的對話中,鴻圖隱約知道現在涪城雖然已被明月國佔領,但是防守並不嚴密,攻陷下來不是一件難事,只是苦於沒有良將防守,才沒有輕舉妄動。
這些,方才銘?也都說過,但是,畢竟不是事情的親歷者,沒有這人說的詳細,鴻圖對那邊情況不甚瞭解,才覺得不宜兵。現在,徹底明白事情的經過,反而覺得趁早兵將涪城奪回不失為一個良策。他從雲中趕來,帶了許多兵,所以不用擔心攻下以後的防守問題。
將心中所想說與青盞聽,她自然十分贊成他的意見。一是,她覺得鴻圖的意見確實可行;第二,便是慕容焱是在攻打新城時失蹤的,涪城又離新城比較近,尋找起來方便一些。以前不好尋找是因為涪城被明月國佔領,附近時常有士兵巡邏,不能明目張膽的找人,總要避諱些什麼。
到校場看過練兵之後,青盞與鴻圖又去了軍營大帳,裡面紙筆圖紙一應俱全,那是專門商議策略的地方。將他們心中所想說與眾人聽,銘?斟酌了一番後,覺得可以這樣做。他們又用了幾個時辰的功夫商議細節,然後便吩咐下去,讓兵士們早些做好準備,尋隙出。
鴻圖智勇雙全,是難得的將才,這次主將之職非他莫屬,慕容嘯功夫雖高,但不太精通用兵之道,便只被任用為前鋒,聽從鴻圖指揮。現在只是等待時機,掛帥出征。
走出大帳,天色已經黑透了,墨藍的天幕上掛滿了閃爍的星星。靜靜立於枯萎的草地上,抬頭望天,這樣的時候,又是忍不住地想起慕容焱,想起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看月亮,數星星……
那些天裡,是她一生當中最美好的時光。
這幾天來,以為他死了,心裡一直難過的厲害,卻一直刻意壓抑著。她知道自己是在意的,雖然刻意的隱藏。可是,這在意的程度,她卻不知道,直到聽說他可能還活著的時候,瞬間放大,心中是難以掩飾的衝動,驚喜。
“對不起。”正在她凝望夜空出神之際,身後傳來一道別彆扭扭的聲音。
青盞輕輕轉回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