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睫毛之下是一雙漆黑而幽深的眼眸,目光深沉凝重。在看到青盞二人走過,尤其是看到盛裝之下高貴優雅卻又恬淡安靜的青盞微微仰頭笑容璀璨的時候,黑眸裡突然變幻莫測起來,薄薄地唇角微微勾起,手裡捏著一隻翠綠的珍珠耳環。
………【第六十九章 戎裝是故人】………
待到大家都上車之後便又開始啟程。
與藍兒坐於馬車之上,青盞懶懶地斜躺在躺?上開始構思起大哥的狀元府第來。依她想象,狀元府應該不如蘇府那麼大,但是相對來說要氣派的多。畢竟官員住處與世家住處在給人的感覺上是有些區別的。府第至少應該有前後兩重吧,然後另加一個後花園。前面的一重是辦公宴客的地方,後面便是家眷親人的住處。
藍兒因為無聊拿起一個斗篷繡了起來,一針一線,倒是專注得緊。趕了十幾天的路,她便少說有十天在繡花。青盞看到她所秀的是鴛鴦,不過她的手藝實在算不上好,那鴛鴦繡得歪歪扭扭不成規章。
但是初次刺繡能做成這樣便已經很不錯了,儘管算不上好,甚至每個地方都有不足之處,但她依然能認得出來。
這讓她想起小時候畫畫的事情,那時候,淳熙在旁邊背書。
八歲的青盞高興地將自己剛畫好的畫拿給淳熙看:“大哥,你看看盞兒的畫好不好看?”
“盞兒,你畫的馬不對!”淳熙果斷地指出錯誤。
“怎麼不對?”
“馬不應該長翅膀。”
“為什麼不能長翅膀?”
“那就不是馬了。”
“不是馬你為什麼還說是馬?”年幼的青盞睜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哥哥。
對於妹妹的疑問,淳熙怔了一下,不知道該怎樣解釋,便說道:“反正,那樣就不是馬了。”
思及往事,青盞唇角不自覺地輕輕勾起。藍兒抬頭,捏針的右手微微頓住,疑惑地問道:“小姐,您在笑什麼?”
青盞想了想,說道:“藍兒,你繡得鴛鴦不對。”
藍兒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繡得歪歪扭扭鴛鴦,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藍兒剛跟黛兒學會刺繡,繡得不好。”
青盞輕輕笑著,對於過去的回憶還沒有散盡,於是說道:“藍兒,你不應該這樣說?”
藍兒笑盈盈地看著青盞:“小姐,那藍兒應該怎麼說呢?”
“藍兒應該說‘怎麼不對?’”
藍兒依舊笑著,不過她不知道青盞現在心中所想,於是說道:“可是藍兒知道哪裡不對。”她將繡得不好的地方一一指給青盞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青盞無奈的笑了一下,想讓藍兒跟著自己的想法走顯然不太可能,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明明自己錯了還能說得別人無言以對。
她輕輕掀開車簾,想去看看車外的景色,卻不小心放了一縷陽光進來。
“出太陽啦!”青盞驚喜地叫道。這趕路的十幾天來,都沒碰上幾個晴天,尤其是最近的幾天,更是沒有看到太陽的蹤影。
她微微傾身向視窗再靠近一些,去看外面陽光照耀下的景色。外面依然是大片大片的積雪,前邊看上去光華平整,而他們走過的地方,卻是留下幾道深深的車轍和細碎的馬蹄印。有些風,將路兩旁枯枝上的積雪吹下,????地落在大地上,與之前地上的雪混在一起,分辨不清。陽光燦爛,暖融融的光芒將廣闊無垠的雪地映成淡粉色,顆顆雪粒盈盈閃亮,倒是顯得可愛的緊。
隨著暖融融的氣息,青盞微微抬頭,她看到一抹藍色,湛藍湛藍的,那是天空的顏色,她極目遠望,卻尋不到一絲的雲。
藍兒顯然沒有她這麼好興致,在聽到青盞驚喜的聲音後她便微微撩開窗簾看了一下,然後笑盈盈地說了句:“天晴了,就不會那麼冷了。”然後,便又專心致志地做起她的刺繡來,沒有再抬頭。
到了城門口,便已經是下午了,青盞在撩開車窗簾的時候看見太陽已微微偏西,光芒也較在正南方的時候收斂了些。
城門口處不像在別處的寧靜,熙熙攘攘地說話聲不斷。青盞看見,這城門是分兩邊通行的,一邊是進城,一邊是出城,分別有一隊官兵把守。他們的馬車便停在那入口的地方,排著隊等待前面的人進去。
那些官兵搜查格外嚴格,對每一個進出的百姓都進行搜身,讓青盞猜測可能出了什麼事的同時也十分的擔憂。倒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車上的女眷都是未出閣的姑娘,被這些粗魯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