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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看了一眼我正在看的書:“《看不見的城市》?你看卡爾維諾?”

這下輪到我吃驚了他居然也看過卡爾維諾這就讓人驚訝。印象中卡爾維諾2ooo年之後才成為文學青年不得不談的談資因為看的人太多了甚至被諷刺為“文學明星”。無數當時風光一時的女作家躊躇滿志地表示自己不屑於看卡爾維諾因為已經太流行了。

94年的時候知道卡爾維諾的人有幾個啊?大家還膜拜王朔的痞子文學和金庸的傳統功力年輕一代的注意力轉移到日本流行文化上漫畫書漫天卷地。大學裡學生們談的是薩特的戲劇和存在主義。有誰知道《未來千年文學備忘錄》是什麼東西?有誰在提《寒冬夜行人》?

我不禁對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經理略有好感看來此人不僅商業嗅覺敏感還有一顆類似文藝青年般敏感的心……

“以前看過重看一次。”我說“其中特別喜歡說可汗說自己無法看到自己打下的疆土那一段說得很透。”

這位經理來興趣了能從一個看起來也就是小學生最多不到初中一年級的孩子嘴裡聽到這種話顯然對來說是一種驚喜。

人生當中處處充滿驚喜不見得人人善於現。

“能看懂嗎?”

“差不多”我隨手翻開書“其實更喜歡《寒冬夜行人》不過《看不見的城市》大道理多一些。”

“你是說可汗自述那一段?”經理問“你看出了什麼?”

“過眼雲煙”我微笑著說“自以為是的統治者不到百年江山卑微者組成他的城市和繁榮。生死如泣帝國破敗了再興建無非是一個千年興亡的輪迴哪個民族引以為豪的歷史也不過蹉跎幾千年而已。”

2oo2年我也沒少跟一些文青在網路上打交道這種文藝腔一抓一大把只要說出來不覺得自己胃疼就行。對面那經理聽得眼睛都圓了看錶情估計是在搜尋記憶看我是不是用了“無出處轉載”。想了半天似乎並沒有類似評論這更讓他驚異。

我竊笑找不到出處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些話就是眼前這個小孩自己說的一是他的閱讀量和閱讀面都要比自己廣。兩種可能哪一種都很離譜他不吃驚才怪。

這人不算笨想到我姐既然是《緋紅少年》主編我看的書自然不會少想了一下也就釋然:“說的好。其實我也比較喜歡《寒冬夜行人》那種開了一個好頭給人無限回味的感覺特別棒。”

“所以他是強者因為他不僅開了1o本小說的頭也開了很多創作形式的先河。”我想到2ooo年後大家都攤一桌子塔羅牌在那寫故事的熱鬧景象忍不住感嘆“其實我並不是很喜歡卡爾維諾他追求的是形式上的突破他的勝利是個人創作上的勝利我更喜歡大眾文化的勝利。”

經理呵呵笑了:“比如呢?”

“通俗小說、電影、音樂甚至動畫片和漫畫這些形式上不需要多大改變的東西只要內容稍微豐滿一點就能讓很多人獲益。”我想舉日本動畫片《籃球飛人》在國內造成教育部號召了十幾年沒人響應的籃球熱的例子考慮到現在可能國內還沒多少人知道這個東西只能作罷。“給大多數人看的東西被大多數人接受的東西這些東西擁有無限的話語權和改變人的力量只要積極意義再多一些就能做的很好。流行趨勢可以改變人變好變壞也就是締造流行的人多一分心思的事兒。”

我只是對教育現狀有感而說的無心聽者有意對面中年人看我眼神都變了翹起大拇指道:“說的好啊。”比剛才“說的好”多了一個字效果正如當初老和尚看見鄭板橋(也有說是蘇東坡)那段坐、請坐、請上坐的變化。

我笑著看他:“還沒請教怎麼稱呼?”

中年經理一拍腦門:“咳忘了說了當初你姐跟隋老闆交接的時候見過我我就當你也認識我了。孫長祿。”

“周行文。”

孫長祿點點頭:“原來是那個小才子我看過你寫的東西。”

我嚇了一跳:“您也看《緋紅少年》?”

“看過看過”孫長祿揮手讓服務員上一杯飲料喝了大大一口道“真不錯的雜誌我兒子看著覺得好玩我也能覺得好玩。你們姐弟都是神童啊。”

“您說笑了我們不過是把玩的時間用在別的地方罷了。”我輕輕地把這個問題推開“您在雪緣做了很久?”

“嗯從你姐把店轉手之後一直在做。”

“挺累的吧?我姐當時就是因為覺得累才轉給隋老闆蛋糕生意競爭太激烈了。”

三句話不離本行一說到做生意孫長祿也不管我只是個小孩了嘆了一口氣道:“是啊現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