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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活在什麼樣的環境中,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對於這一切全然未知的青年,雖然認為自己可以負擔起PARI的責任,卻並沒有對於“絕對不會傷害到自己的PARI”的自信。

“如果在自己所不知道的過去裡,原本就處於必須與眼前少女為敵的立場上的話……”一想到這個可能,秋原就覺得左胸深處毫無緣由的,莫名的疼痛了起來。在這種時候,他總要努力的露出笑容,才能將那種疼痛壓抑下去。

然而有點無力的試圖矇混過關的微笑卻換來了少女的嗤笑。

“嘖,真是愚問。”

“真夏小姐?”

“秋原……算了,這個名字好麻煩,就叫你阿秋好了,”少女丟掉手裡的書站了起來,明明是披散著頭髮,穿著小熊睡衣,看上去閒散得可愛的形象,卻因為那挺直的脊背和揚起的下巴,讓人有一種此處所站的,是高傲而凜然的女王的錯覺。

而當她開口的時候,這種錯覺就更加強烈了。

“阿秋,你給我聽好了,你覺得‘對局’是什麼?”

“是,PAWN之間的戰爭……對嗎?”

“沒有錯。所以,從一開始起,身為PAWN的我們就全部是對手。”真夏盯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青年,“明白嗎?全部都是對手。也就是說,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PAWN,全部都是對手。哪怕是PARI也好,只要願意,也是可以隨時站在棋盤的兩側的。在這種情況下,說什麼擔心自己傷害我,不是很可笑嗎?”

“啊……”

“以任何方式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開始的戰鬥,這才是‘對局’的本質。所以,哪怕前一秒還是PARI也好,哪怕是在食物裡下毒,在背後偷襲也好,只要戰鬥打響的那一刻,‘對局’也就開始了。PAWN就是這樣的生物,尋找PARI是為了讓勝利更加容易,那麼,向自己的PARI出手,不也是讓勝利變得更容易的手段的一種嗎?”

“可是……這……”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在我看來,這就是‘事實’。”真夏上前兩步,逼近秋原,一伸手抓著他的衣襟強迫他將眼神降低到和自己同樣的高度,看著這個青年有些窘迫卻沒有反抗的樣子,她笑了起來。

那是高高在上的,自信得甚至有點傲慢的,她的前任搭檔羽山修一郎最討厭的笑容。

“所以,如果覺得你可以擺脫成為我PARI的命運,那麼就來吧。即使是你,如果站在與我對立的一面的話,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而萬一讓你傷害到了我,或者進一步說,被你打敗了,那也只是我還不夠強而已。”

“不過我覺得,那一天是不可能到來的。”

“所以,與其想這些有的沒有的東西,你還不如想象怎麼好好的站在我身後吧。”

快點適應我的進攻方式吧,我已經厭煩沒有對局的日子了。

丟下了這句話的少女,就好像已經對眼前的青年失去了興趣一樣,一鬆手,轉身就走回了自己房間裡。

而被留在原地的青年只是看著那掩蓋了少女凜然背影的門扉,愣了許久,然後第一次,輕鬆的,像是從什麼東西的束縛裡掙脫了出來一樣的,微笑了起來。

“我會努力的。”他輕聲說,然後再次重複了一遍。

“我會努力的。”

努力適應你的戰鬥方式,努力守住你背後的疆土,努力成為促成你勝利的盾牌。

然後,將勝利獻給你,真夏小姐。

我的……女王陛下。

☆、八

登場人物沒辦法指揮作者。(*1)

編織故事的人,在某種程度上擁有與上帝相同的許可權。那是足以撼動和決定別的存在命運的至高無上許可權,只要在紙筆可以達到的界限,他就是主宰。

簡單而言就是,“作者擁有決定一切的權利”。

正如導演之於作品,棋手之於棋盤。

每一個棋手都希望棋子按照他們所想的移動,就好象每一個導演都期望他們選擇的演員按照他們期待的效果演出一樣。

然而事實上,棋手移動棋子的時候常會沮喪的發現他們需要的那些至關重要的位置已經被他們的對手所佔據,導演們也總會碰到自認為比自己和編劇都來得更瞭解電影本身,更有想法,並將這種想法無所不用其極的貫徹到演出中去的任性的傢伙。

就好像,很多作者將角色在紙上鋪開之後,總會愕然發現,那些太過有個性的二維存在,正在用他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