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母放下了手裡的活,看向婁父,見他也放下了手裡的活,兩人便一起往屋外走去,去了院裡,只見院門已被小廝開啟,兩人見著外面的身影,激動得立馬衝了過去,直直朝著那白色的身影跪下,拉著洛安的手喜極而泣:“恩公,可算又見著您了,我們還以為再也見不著您了。”
那日,洛安同婁瑞兒談完話,便向夫婦倆匆匆告別,說家裡有急事,一家子愣愣地看著恩公的姐姐抱著他飛向了十米外湖中的另一艘小遊船上,接著那名弟弟也孤身飛了過去,反應過來時,她們才發現還沒問恩公的姓名,急著想喊住恩公,只是她們的遊船離她們的越來越遠,最終只剩下了一個黑點。受人之恩,卻不知該如何報恩,如今連恩公的名字都不知曉,她們只覺得慚愧,一直耿耿於懷。
“你們別折煞我了,婁瑞兒難道沒跟你們說那件事嗎?”
洛安連忙扶起了兩個老人。
“瑞兒難道瞞著我們什麼嗎?”
婁母婁父面面相覷,這幾天瑞兒一直將自己關在房裡,幾乎沒怎麼說過話,但也沒什麼異常。
“他房間在哪,帶我去吧。”
洛安想了想,看向婁母,平靜道。看來婁瑞兒並沒有跟他父母提起她答應幫他捉採花賊的事情。
“恩公,請跟我來。”
婁母自然以恩公為大,有禮地伸手做出請狀,帶著洛安一行人去了婁瑞兒的房間,不明白恩公的姐姐怎麼拎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黑衣女子,看上去甚是狼狽。
婁瑞兒因閒著無事,正在房裡做針線活,突然“砰”地一聲,門從外被開啟,一個黑色的東西扔到了他的腳邊,他被嚇一跳,抬頭間,他竟看到了恩人,心裡滿是不可置信,再看看腳邊,是個被綁著的女人,頭埋在地上,嘴裡痛苦地哀嚎著。
“婁瑞兒,你可還記得是這個女人那天竊了你的香?”
洛安上前一把抓起了那個女人的頭髮,迫使她抬起頭來讓婁瑞兒辨認,她心裡其實已經完全確定是這個女人了,這女人一進婁府就不敢抬起頭來,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婁瑞兒低頭看了眼尤三千,瞬間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驚恐,他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顫著手指指著尤三千,驚叫道:“是她,就是她……那夜就是她……嗚嗚…嗚……”
說著說著就流下淚來,那天夜裡,他中了這個下三濫女人的**藥,本沒了意識,可他身子天生敏感,感覺到身上一股涼意,他迷濛地睜了睜眼,朦朧中就看到這個女人正騎坐在他身上用她那雙髒手摸他光裸的身子。
他頓時被嚇得腦子清醒了一半,想反抗,卻渾身使不出力來,只能哭泣地求她放過他,可她置若罔聞,依舊在他身上為所欲為,那時他滿心恐懼、絕望、無助,後來孃親來他房裡看他,這女人就立馬跳窗離開,而他貞潔已經不保,只想尋死。
婁瑞兒看向尤三千的眼裡突然迸射出強烈的恨意,突然,他像瘋了一樣衝上去撕打尤三千,毫無形象,像一個潑婦,嘴裡還嘶喊道:“都是你……是你毀了我……是你毀了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尤三千的臉上被婁瑞兒的指甲劃了好幾道口子。婁瑞兒雖是一個弱男子,可發起飆來,也是相當恐怖的,尤三千承受著他毫無章法的撕打,痛苦地恨不得立馬死了算了。
婁父婁母都在一旁哭了起來,心疼地看著兒子癲狂的模樣,知道現在上前攔他也攔不住,讓他好好發洩一頓吧,只是下一瞬,她們突然驚慌地看著婁瑞兒,阻止道:“瑞兒,不可啊!”
只因婁瑞兒覺得撕打還不夠解氣,他紅著眼睛看到桌上的剪子,立馬伸手抓了那把剪子想往尤三千身上捅去,尤三千已經嚇得尖叫了起來,剪子快刺進尤三千胸膛的剎那間,一隻手突然徒手握住了鋒利的剪子上的尖刃,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在那瞬間靜止了。
“婁瑞兒,何必讓她的血汙了你的手?而且,你殺了她,你也得抵命的,難道你想為她陪葬嗎?”
洛安將剪子從婁瑞兒手裡拿了下來,看著婁瑞兒,笑著說道,全然不在意自己已經滴答著鮮血的手。
而尤三千已經暈厥了過去,狼狽地趴倒在了地上。
“我,我不知道……”
婁瑞兒終於清醒了過來,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一頭長髮因剛才的撕打全部凌亂地披散了開來,衣衫也變得有些凌亂,身子仍在微微顫抖,滿臉淚痕,茫然無知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剛剛差點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