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窩在雲熙懷裡,聞著他身上的淡淡香氣,感覺像春天的茉莉花,十分舒服,一邊語調慵懶地問,“熙,今天你去見你孃親,她與你說什麼了?”
剛才,她清楚地看到了他臉上的落寞。
她直覺,這份落寞一定跟他與他孃親之間的見面有關。
“兮兒為何問這個?”雲熙一愣。
“剛才你回來時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而之前,你去見了你孃親,所以我就懷疑你跟你孃親之間有貓膩!”洛安眯眼審視著雲熙的眼,語氣十分肯定。
“其實……”雲熙手上輕輕摩挲著洛安的發,一邊漫不經心地答,但難掩其中落寞,“我跟我孃親之間的相處,並不如尋常人家那般簡單溫馨,所以無論見到她,還是提到她,我心裡都不是很痛快。”
“那你以後有我就好了。”洛安心疼這樣的雲熙,雖面上不在意,但心裡已經長滿瘡痍。
雲熙眸中一酸,突然,他扶著洛安坐起身,目光柔和且認真地看著她,祈求出聲,“兮兒,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永遠都別離開我身邊,可好?”
洛安伸手執住男子的手,坦然地回視著他,淺笑,“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雲熙眸光顫抖了起來,一傾身,將女子抱進自己懷裡,話語間夾雜著哽咽,“兮兒,今夕何夕,我已經分不清。但我眼中、心裡,只有你一人,但願你我執手,能到偕老的那一天,這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你放心,會有那一天的。”洛安伸手安撫性地輕怕男子的背,堅定地訴了一句。
今天的熙總有些不對勁,認識他至今,她從未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模樣。
她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但她很確定自己對他的心意,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十分確信自己能做到永遠陪在他身邊的承諾。
第二天,雲熙攜洛安去見雲幻之。
至雲幻之寢室門外的時候,洛安心裡莫名地緊張了起來,一把拉住雲熙的手,想平復一下自己突然變得複雜的奇怪情緒。
“怎麼了?”雲熙看向正撫著胸口平復情緒的女子,眸中流露濃濃的關切之意。
“熙,我跟你孃親以前認識嗎?為何想到自己即將見到她,我心底就莫名地興奮澎湃?”洛安很不解自己這莫名的情緒緣何而來,想來想去,最終將一切都歸咎到了這具身體的原主身上。
雲熙眸光微閃,垂眸,掩了一瞬的心虛,“不認識,之前,你從未見過我孃親。”
看來兮兒意識裡還殘留著曾經的情感,也可見,她對他孃親恐怕已經恨到一個境界。
“那我究竟怎麼了?”洛安蹙起了眉,心裡一陣不痛快。
“可能是因為你想到即將見到自己婆婆而感到緊張罷了。”雲熙伸出指尖撫平洛安眉間的褶皺,又輕輕揉了揉她兩側的太陽穴,想幫她緩解情緒。
“也許吧。”洛安享受著雲熙的按摩服務,在他溫柔包容的目光下漸漸放鬆下來,面上恢復了笑意。
雲熙見女子一直盯著他,像某種可愛的小動物,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她那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才看向她,目光溫暖如春日的和風,詢問道:“有沒有感覺好多了?”
“好多了。”洛安點點頭,一把挽住雲熙的手臂,主動去推門,“我們進去吧。”
見兩人一進去,守在外面的小廝就立馬合上了門,不敢讓一點冷空氣漏進屋內。
雲幻之的寢室被佈置得很富麗堂皇,處處精緻上佳,就連放在不起眼角落處用來擺設的花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比起她的書房,這裡顯得亮堂了許多,屋子四周,都放著夜明珠製成的燈盞,光線交織下,使整個寢室亮如白晝。
屋內四個角落,都放著鏤花的火盆,裡面烤著無煙無味的木炭,因此,這屋內的溫度比外面高出許多,堪比初夏。
因此,洛安一進屋,看到裡面的情景先是被驚到,隨後便是嫌熱,想脫去披在身上的外袍。
雲熙見洛安不好受,連忙伸手幫她解了外袍,隨後將她的外袍掛在手臂上,想待會出門的時候為防止她受涼還是得給她披上的。
“小輩好生無禮,才進我的屋,竟就脫起了衣服。”就在這時,穿著一襲暗紅長裙的雲幻之在她貼身小廝向彤的攙扶下扭著水蛇腰從內室走了出來,一邊笑意盈盈地說了一句。
“伯母好生見外,我都快成你的兒媳婦了,你竟然還稱我‘小輩’。”洛安同樣笑眯眯地望著雲幻之,話語間明明帶著笑意,卻夾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