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將計就計,故作害羞的模樣,對雨芸擺了擺手,扭捏道,“矮油~討厭!雨管家你說那麼直白做什麼?讓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雨芸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時心裡也有些欣慰,心想這世間總算還有人惦念著殿下,嘆了一句,“只是可惜了。”
“怎麼了?殿下她人究竟去哪了?”洛安立馬變得正經,話語間流露出一絲急切。
雨芸無奈地嘆了口氣,詳細地解答了起來,“我也不知。這陣子不知怎麼了,陛下增派了許多侍衛守在軒王府外,相當於變相地軟禁了殿下。
殿下也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的,日日酗酒,總唸叨著要去找一個名喚‘塵兒’的女子。直至昨夜,殿下突然來尋我,將一封信交給了我,交代我說,以後若有人還記掛著他,就將這封信給那人,可才說完,他有自嘲說,怎麼會有?
我當時被他驚嚇到,問他是不是要去哪裡,他說是,稱世界那麼大,想要出去看看。可想到今日就是她的太女冊立儀式,我出於好心,勸她別胡鬧,她只說自有辦法解決。
另外,她還交代我今日若見她未時還未回來,就將府上的下人全部散了,該結的薪水都結了,差不多都交代完,她就離開了。我身為一個下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便只好照做。”
“那封信呢?”洛安緊張了起來。
“在這裡,未拆過,你拿去看吧。”雨芸將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洛安後,就站起身,對她道了句,“使命已經完成,我也該離開了,得去收拾收拾自己的家當,笑塵公子若無其他事,請自便。”就折身進了身後的裡屋。
洛安怔怔地看了會手中白色的信箋,才將其拆開,看起了上面的內容,信上寫,“致此生唯愛。塵兒,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說明你已經平安歸來,我很高興,只是,我已經離開。
曾經,我與你說過,你的那些顧慮,我都會清除。其實我早已做到,可如今看來,已沒了意義,心裡多少有些不甘。
但我太累,想遠離這片從來都不屬於我的地方,過一個人的清靜日子,以後會在某一個角落日日祈禱你安好,也許哪天熬不住相思之苦,便會回來。沐軒親筆。”
才看完,洛安眸中就有些溼潤,心裡一陣憋悶,難受得厲害。
將信放回懷裡,她就站起,轉身出了屋。
府內的下人已經走光,處處散發著淒涼,她想了想,直接往蘺芳苑走去,屋裡還是原來的擺設,纖塵不染,可見主人對這裡的愛惜。
她細細摩挲著裡面的每一處,不知不覺地就落了淚,心情極為矛盾。
在裡面坐了會,她才從軒王府出來,已整理好情緒,直接回了麟王府。
這三天,怕洩露行蹤,她一直未回麟王府,只讓申雪暗中通知府中那兩個男子,她已經平安歸來,讓他們放心。
府門口,正門大開,葉逸辰正站在門口翹首企盼著洛安的回來。
聽說洛安今日下午就能回來,他便從中午等到了現在,滿心緊張和期待。
此時,那抹火紅的身影一入眼,他就感覺整個人都定格住了,眸中瞬間盈滿了淚,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完全沉落到實處,不禁感慨歲月匆匆,他和她已經許久不見。
“辰。”洛安一下馬,看見駐足在門口顯然正在等待她回來的纖瘦男子,心裡一暖,連忙迎了上去,喚出她許久未喚的名字。
葉逸辰怔怔地看著就站在他眼前對他微笑的女子,聽見熟悉的那一聲喚,感覺在做夢一般,眼淚啪嗒啪嗒地從因為臉型瘦削而愈顯大的眸中掉落,滑過蒼白憔悴的臉頰,還未至尖小的精緻下巴,就承受不住重量,落了下去,無語凝噎。
因為得了厭食症,他這段時間從未好好用過膳,身子單薄得彷彿一張紙,風一吹就能倒,包裹在身上本合身的衣服看上去都嫌大,衣料都軟塌塌地垂著,依稀可見他項上鎖骨處深深凹陷以及瘦成皮包骨的手腕。
洛安看著這模樣的葉逸辰,心肝一顫一顫的疼,當即對男子張開手臂,強忍著眸中的淚意,語氣故作輕鬆地請求著,“快過來,讓我抱抱。”
葉逸辰由人攙扶著,聽得女子的話,他咬了咬唇,就掙脫開身邊小廝的攙扶,主動走向她,帶著些微的顫抖,撲進了她懷裡。
那一瞬,他終於嚎啕大哭起來,恨不得將壓抑在心底幾個月的情緒全部宣洩出來,“嗚嗚……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了!
你知不知道,我這段時日有多難熬,好幾次,都以為你已經沒了,便想隨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