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問:“那第二層呢?”
“你濃我濃喏。白天一起上課,放學一起看書,他幫你去食堂打飯,你幫他在圖書館佔座。他打球你在一邊加油,你做題目他幫你找資料。晚上舍不得去睡,用小石頭扔窗玻璃叫人……”
“潘同學,你不做學生已經很久了,是不是該換個方法談了?”何謂提醒她。
“嗯?是嗎?哦,我忘了。可我只會這個,要不然,我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
“喝的什麼,我也來一杯。”
“馬提尼。是不是很有份兒?其實我不知道它哪裡好喝了,其實我根本不喜歡喝酒。但坐下來總得要一杯,就是它吧。”潘書把手收回來,扳著手指頭,“我們在一起喝過多少次酒了?數不清了吧?”對酒侍說:“來兩杯,我請客。”
酒侍倒了兩杯放在他們面前,又退開了。
潘書自言自語地說:“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你有過女朋友嗎?我從認識你到現在,還沒見過你身邊有女伴。我以前有過一個男朋友,大學的同學,我們在大二就說要結婚,可是一畢業,他就去留學了,說好我隨後就去,然後半年後他跟我說,他在那邊太寂寞了,冬天的雪有一米厚,一個人走著去讀書,一個人回宿舍。雪總也不化,白雪成了髒雪。我不怪他,我也寂寞,但我是在家裡,沒有出錯的機會。”
何謂聽著,把手放在她肩頭,輕輕地搓揉。
潘書把頭歪一歪,枕在他的手上,“何先生,我膽子頂小,房間裡有蟑螂,人家抓了鞋子打,我跳到床上。我現在一個人住,沒有家,還是不敢犯錯。對不起,何先生,我要回去了,你一個人慢慢喝吧。”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要走。
何謂卻不肯放開她,將她攬在胸前,說:“怎麼會是犯錯?你沒覺得我們也是在談嗎?要談要猜,我猜你是不是說的真話,你猜我是不是真心,我們談了快兩年了,只不過進展慢,你沒覺得,那我以後要加快點了。”
潘書嘿嘿一笑,“何先生你說話真有意思,我和別人是談,和你就是犯錯。”
何謂說:“哦?為什麼和我就是犯錯?”
“不知道,我總覺得你在算計我,不知哪一天,你就會讓我吃虧。”
“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覺得?”
“直覺。”潘書搖搖頭,想把頭甩醒,“今天酒喝多了,話也說多了。何先生不要往心裡去,我是很尊敬你的。”摔開他的手,“我可沒喝醉,心裡清楚得很。明天見,何先生。”
何謂扶她走穩,“我送你回去吧。”看潘書還要拒絕,又說:“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說。只是你這個樣子,怎麼回得去。”
兩人拉拉扯扯地走著,快到酒吧門口,迎面過來一個男子,手裡也挽著一個女伴,兩邊錯身都讓了一下,對面那人見了看了一眼,忽然叫道:“衛國,是你?”
何謂一看,也問:“老四?怎麼這麼巧?”
兩人互相拉了一下手,笑呵呵地撞撞肩,老四放開女伴,拉著何謂說:“哥,怎麼回來了也不招呼兄弟們聚一下?來來來,這邊坐,”拍拍女伴,“去拿瓶酒來,我要和哥痛痛快快喝幾杯。”硬拉何謂在軟椅沙發包裡坐下,問:“哥,這次來住多久?還走不走?”
何謂把潘書安頓坐好,才對老四說:“後天就走,沒打算多呆,就不打擾兄弟們了。你小子口緊點,別傳得大家都曉得了,我又走不脫。”
老四看看他又看看潘書,問:“這是嫂子吧?怪不得。嫂子,認識一下,我叫劉齊,是衛國哥的好兄弟。當年我們一塊闖海南,全靠他罩著。哥,幹嘛讓嫂子喝這麼多酒,話都沒法說了。哥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是吧嫂子?”
何謂乾笑一聲,說:“高興,高興。”
潘書似醒非醒,附和說:“啊,高興。”靠在何謂身上,閉著眼睛說:“我要回去睡了,你們聊吧。”
話說得簡單,卻是容易引人誤會,果然劉齊說:“不要了不要了,哥你快送嫂子回去吧,我們明天再約時間喝酒。哥,明天晚上兄弟做東,不多叫,就把大哥三哥叫上,我們四兄弟聚一晚。這都不行的話,兄弟們可就不幹了,到時我把大家叫齊,不把兄弟們都喝趴下,二哥你別想豎著走出海南。”
何謂沒辦法,只好應下,“那就明天晚上,白天我有事要辦。說好了,別多叫人,你對他們兩個也這麼說。就說我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