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空間。
或許正因為此點,採雲旗才能放入儲物袋。
袁行和狐女分別盤坐在採雲旗內的蒲團上,狐女小心翼翼的瞟著雙目微閉的袁行,大氣都不敢出,因為她發現一向處變不驚,連遭遇大修士追殺都能泰然自若的袁行,居然一連十幾日,神色都是陰沉無比。
這讓狐女大惑不解,到底是怎樣的變故,能讓袁行如此失態?
當下忽見袁行眉宇間的陰霾神色煙消雲散,狐女就壯著膽子,關切的問:“袁大,你似乎有什麼心事?是否芸洲也沒有可兒的下落?”
袁行的雙目一睜而開,陰沉的神光一閃而逝,他沒有回應狐女的問題,只是緩緩站起,一把坐在椅子上,單手往儲物袋口一探,取出一罈子燒刀酒,仰首直灌。
直到酒盡壇空,五臟六腑猶如有一團烈火在燃燒,他才放下罈子,娓娓出聲:“一進入芸洲地境,我已朝可兒傳出一條訊息,她依舊沒回,應當不在芸洲,讓我煩惱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算了,即使說出來,你也解決不了。”
原來在路上,袁行參悟那些古巫祭壇,其中的“通天祭壇”居然是上古巫修的飛昇途徑,讓他突然想瀏覽一下《煉氣訣》的化神功法部分,但神識一探入玉簡,卻發現《煉氣訣》的塑嬰功法後面,卻是一片茫茫白光。
袁行當年剛一結丹,就能瀏覽《煉氣訣》的塑嬰期功法,他如今已然塑嬰,按理說也能瀏覽化神期功法,但卻遇到白光阻攔,他以為是神識強度不過,就運起《開光訣》,強行衝擊那片白光,結果只見白光強烈一閃,整枚玉簡化為齏粉,蕩然無存。
這讓袁行一時間不知所措,莫非是他的強行舉動毀了玉簡?
經過一番細細思量,袁行認為事實並非如此,那枚玉簡既然對每一境界功法內容的閱讀,都設定了一定的神識強度,那玉簡本身就是不凡之物,且他如今的神識強度,僅相當於塑嬰中期修士,自然不可能摧毀玉簡內的禁制。
玉簡之所以會粉碎,袁行認為有三種可能。
一是《煉氣訣》功法的大圓滿狀態就是塑嬰期。每一種修真功法都有相應的大圓滿狀態,比如鄭雨夜當年修煉的那份採補功法《嫁衣血元功》,其大圓滿狀態只有凝元期。
二是《煉氣訣》是一份殘缺功法。燒錄《煉氣訣》的玉簡是現在的樣式,而裡面的文字卻是修真界的古文字大篆,《煉氣訣》本身更是一份古功法,說明這枚玉簡併非《煉氣訣》的原版,有人將其重新記載在玉簡中,且原版可能殘缺不全,缺少塑嬰期之後的內容。或許也是這個原因,那枚玉簡才會流落世俗,並被劉千崖從古董攤上淘到。
三是《煉氣訣》是完整功法,但當年刻入那枚玉簡的人,沒有記載塑嬰期之後的功法。這點極有可能,畢竟玉簡中連一門功法的附帶神通都沒有記載。
不管是那種原因,都意味著袁行若要進階化神,必須重新選擇一份功法修煉。
這將他的修煉步驟完全打亂,修真功法講究一脈相承,雖然並不排斥修煉途中更換功法,但如此一來,多少會留下後遺症。如今不僅他需要重新選擇功法,連崔小喻也要面臨此類問題,好在崔小喻是全屬性靈根,但凡全屬性功法都大同小異,到時只要另外找一部全屬性功法給崔小喻即可。
袁行是單屬性的木靈根,新功法想要與《煉氣訣》完全銜接,勢必要難上許多,他在路上瀏覽過儲物袋中的所有木屬性功法,最後都不滿意,至少那些功法在法力的容量上,無法與《煉氣訣》等同。
正是基於此點,袁行的心情才極度抑鬱。
直到剛才朝林可可傳訊,而對方一如既往的沒有迴音後,袁行才暗歎一聲的放開心結,不說自暴自棄於事無補,他目前僅有塑嬰初期修為,能否進階中期尚未可知,且日後也有大把時間尋找新功法。
目前最重要的,自然是尋找林可可。
還有一點,袁行曾聽高丙文提起過,人界目前並無化神修士存在,那些化神道人似乎在中古時期就集體消失,或者說,人界的修士根本無法進階化神期,連雙子仙翁都憂愁此點,還號召琉璃海真人外出尋找答案。
有朝一日,袁行若能成為大修士,勢必也要面臨此等困境。假如人界的靈氣不足以令人化神,即使他找到合適功法,也無濟於事。
一罈烈酒讓袁行徹底甩開負面情緒,當下轉過頭,朝狐女微微一笑:“拂桑,之前我碰到點功法上的問題,現在終於想開了,接下來可能會馬上返回蒼洲,再去其它地方尋找可兒。你有何具體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