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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上前幾步,她停在他跟前,“元寶,你剛剛不是說有情人節的禮物要給我嘛!你……”

“她回來了,周紫嘉回來了。”

元寶擦過她的身子奔向大熊,將那頭被蘇果果塞在椅子裡許多年的大熊拉出來,抱著大熊他跳起了華爾茲。

“大熊,你聽見沒有?周紫嘉回來了,我的嘉嘉從加拿大回來了——”

咯噔一聲,蘇果果剛剛揚起的戰旗被連根拔起,在這場戰役裡,她根本連一點勝算都沒有。她把自己在元寶心中的分量估計得過高過重了,她以為五年的陪伴會敵過藏在元寶心中十幾甚至二十年對周紫嘉的感情。

她錯了,元寶一句話就證明她徹徹底底地錯了。

她兀自為自己沒戀先失的感情而哀悼,卻聽元寶沉沉一嘆。眼見著他抱著大熊攤在椅子裡,滿臉沒精打采,“我一個人在這裡激動個什麼勁啊?也不知道周紫嘉都變成什麼樣了,也不知道她還記得我多少。”

“去見她吧!等你看到她不就知道答案了嘛!”

話,就這麼溜出了她的嘴。

不只是元寶,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竟然要他去見周紫嘉。不是為自己的感情爭取,不是吃醋發嗔,而是鼓勵他去找他喜歡了那麼多年的別的女生。

“蘇果果……”

“去吧!去吧!”

她一把拉起那個抱著大熊的他,伸直的手臂用力把他往門外推,她的頭埋得低低的,低得不讓他看見她臉上失落的表情。

那一刻,蘇果果赫然明白了不知從哪本愛情小記裡看到的一句話——失戀最可怕的不是失戀本身,而是我們不敢再相信愛情。

“蘇果果,你傻啊?你居然推元寶去找周紫嘉,你有沒有搞錯?你神經抽搐還是腦袋打結?”

阿遙望著蘇果果直搖頭,懷疑這丫的腦子是否還在正常運轉範圍內,“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真喜歡元寶,還是隻是跟他打打鬧鬧,玩玩而已。”

蘇果果豪氣干雲地一口飲盡杯中酒,哀怨聲聲:“就是真心喜歡,才不想他有遺憾啊!”

再倒上一杯,管他白酒紅酒雞尾酒,能讓人醉得忘記煩惱的便是好酒。她——幹了!

“你少喝點,你要是喝醉了,我一個人可沒辦法送你回家。”阿遙一定要將她的酒杯搶過來。

沒了酒杯更好,蘇果果索性抱著瓶喝了。

阿遙就看不得女孩子家這等借酒消愁的慫樣,“你與其在這裡喝酒,乾脆跑到元寶和周紫嘉面前,當面鑼對面鼓地跟他們把話挑明瞭說。”

“我說什麼啊?”這到底是不是酒啊?怎麼喝到現在,她一點醉意都沒有?“老闆,再來瓶白的,要度數高的那種。”能醉死人的,還得是咱華夏五千年的白酒。

“老闆,給她白開水就成。”

阿遙拉下她上下揮舞的手臂,跟她說正經事:“你還問我你該說點什麼?你就當著周紫嘉的面問他——元寶,你是要我還是要她?今天你要是跟周紫嘉來往,我們就斷交。你就說——元寶,你可給我想清楚了啊!這些年關心你、喜歡你、陪你生死與共……不是!這說得也太誇張了點,換個詞——”

就在阿遙歪著頭搜腸刮肚的時候,蘇果果站起身大聲吆喝起來:“這些年陪你笑,陪你鬱悶,陪你長大的人是我,不是她周紫嘉;這些年無論發生什麼事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不是她周紫嘉;這些年愛你勝過愛自己的人是我,不是她周紫嘉!以後一直一直愛你的人也是我——蘇果果!”

她此豪言壯語一出,整個酒吧的人都注視著她。原本還鼓勵她大聲說出心事的阿遙反僵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有點丟人,阿遙趕緊拉蘇果果坐回位置上,“你看,你不是清楚得很嘛!就這麼去說不就結了嘛!”

“不用說,壓根什麼也不用說。”蘇果果擺擺手,接連著嘆氣嘆到姥姥家,“如果你看到元寶接到周紫嘉回來那個電話時的表情,如果你看到他抱著大熊歡欣鼓舞時的模樣,如果你看到他想見周紫嘉又害怕見到她時的猶豫不決,你就什麼也不用說了。”

這場戰役未曾出師,已經判定她全軍覆沒,她還說什麼?說得再多,不過是讓自己日後連再見他的機會也徹底喪失罷了。

有的人愛得決絕,做不了戀人,便老死不相往來。可對於他們這種活了二十年,便相交了二十年的人來說,是萬萬做不到的。

愛情割斷了,連線了二十年,已經長到彼此心中的那份牽掛不可能隨便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