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拉著他的腕子,哽咽著開口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他們讓你一個小哥兒去,這是要逼死你啊。”
顧靈澤拍了拍她老人家的手,“祖母,你外孫我福大命大,回頭哭的一定是他們。”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他本事不小,但那可是百萬大軍,再如何本事通天,又豈能全身而退。
“哥!”金子一聽到訊息就從南林書院趕了回來,這會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
“哥、我跟你一起去!”
顧靈澤笑著彈了下他的額頭,“你還是個孩子,湊這熱鬧做什麼?”
金子紅著眼睛,“哥我不是湊熱鬧,我已經長大了,在戰場上我可以替你擋刀擋箭,求你帶上我吧!”
顧靈澤喉間湧上一股酸楚,但還是故作輕鬆的看著他,帶著些打趣的口吻道:“應該是我保護你,怎麼成了你要護著我了,你哥我刀槍不入,用不到你這個人肉盾牌。”
沒想到這時玲子也來拉了拉他的衣襬,奶聲奶氣的道:“哥,我也能替你擋。”
顧靈澤眼瞼微闔,蹲下身將弟弟妹妹用力的抱進懷裡。
“哥保證,這次一定會毫髮無傷的回來見你們。”
兩個人在他懷裡嗚咽著,“哥,你不要走,不要走。”
看到此情此景,在場眾人無不傷感,心疼的都喘不過氣來。
日子一天天逼近,這一戰是必定要打,但朝臣們又在早朝之上吵的不可開交。
以恭王為首的一派認為,此戰不過是以卵擊石,又何必葬送無辜士兵的性命。
表面上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但這麼說的意思不就是讓顧靈澤他們去送死。
祁淵景身為帝王,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但是現在看著階下的‘義憤填膺’的鄧彬鬱,幾乎是怒容滿面。
“皇上,恭王殿下一片拳拳忠君之心,還望皇上納諫。”
祁淵景怒極反笑,邊笑邊點頭,“鄧尚書果然是口若懸河,能說會道。”
“既然如此。”祁淵景給一旁的高益遞了個眼色,“那你就當面說吧。”
“宣,顧靈澤上殿!”
高公公話音剛落,階下站著的大臣全都心內一驚,接著大殿中便響起了嗡嗡的議論之聲。
不一會,大殿門口就邁步走進一位男子。
身著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腰間是一條青色翠竹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束在一頂嵌玉小銀冠中,更加顯得他頭髮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男子容貌如畫,俊美異常,身姿挺拔如玉樹,行走間也自帶風儀,額間的一點紅痣更襯的膚白勝雪。
有些人看的心猿意馬,跟身邊的同僚交頭接耳起來。
“我看皇上哪是被什麼術法所制,根本就是被美色所迷。”
此時顧靈澤唇邊正掛著一抹冷色,漆黑的雙瞳劃過左側恭王等所在之處,眼底充滿了肅殺之色。
行至最前,顧靈澤剛要行禮,祁淵景便心照不宣的叫他起身。
“皇上!此乃朝臣議事正殿,顧靈澤不過區區一個小哥兒,又有什麼資格踏足此處,這有失體統!”
鄧彬鬱滿臉的氣急敗壞,看的顧靈澤冷笑連連。
“既然我都能控制皇上神智,斬殺祥瑞金龍,上個大殿又算什麼大事?”顧靈澤瞥了他一眼,“即便是現在立時三刻殺了你,也如屠狗般不費吹灰之力。”
“你!”鄧彬鬱直指著他,“大殿之上,豈容你這卑賤之人放肆!”
“放肆?”顧靈澤的唇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他抬眼環視一圈,“今日也好叫諸位知曉,惹惱我這邪佞之人的下、場。”
話音剛落,他略一抬手,正殿所有門窗瞬間關死。
三張符籙從顧靈澤袖中瞬間飛出,在大殿之中捲起一道道風刃,朝著恭王和鄧彬鬱等襲去。
不一會,十幾位大臣便成了‘血人’,周身全是柳葉般尖細的傷口,衣不蔽體。
顧靈澤凌空一握,鄧彬鬱便被原地提起,脖頸像是被什麼緊緊箍著,不停的蹬腿掙扎。
“如何?”顧靈澤的笑靨之上盡是詭異邪魅,“被別人掌控生死的滋味,想必定是美妙絕倫。”
說罷一揮長袖,鄧彬鬱就被狠狠擲在地上,口鼻不停的流出鮮血。
顧靈澤一副冷若寒霜的表情,抬起腳一步步靠近,恭王他們顫著身子一步步的後退。
“顧、顧靈澤!你、你還想逼宮謀反不成!”
顧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