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認真的吃著碗裡的飯。
“魏長明。”
被叫到的魏長明頓時一抖,“啊、屬下在。”
“你派人去鎮國將軍府遞個信兒,說三少爺在我這裡,讓將軍和夫人不必擔心。”
“是。”
趙承墨拿著飯菜回了帳篷,將托盤放在了桌上,過去搖醒顧靈澤。
顧靈澤卻皺了皺鼻子,揮著手道:“讓我再睡一會。”
趙承墨親了下他的面頰,“吃了飯再睡。”
顧靈澤伸出光潔的手臂,拍了拍對方結實的腹肌,“那還不快服侍本天師穿衣。”
趙承墨勾了勾唇角,立刻領命行事。
在外,顧靈澤的性格冷靜獨立,沉著果斷,根本不像這個朝代很多小哥兒的脾性,或是軟弱或是嬌氣。
小哥兒裡像韓蕭然那般都實屬難得,如顧靈澤這般的幾乎沒有。
但就是這樣一個獨一無二的人,他只在自己面前撒嬌使性,放縱恣意,又怎會不讓趙承墨心甘情願的深陷其中,永不自拔。
第二日晨起,顧靈澤跟趙承墨打了個招呼,便出發去了東川皇陵。
到了地方,他向下俯瞰著下方的青龍赤血陣,深深的蹙起了眉。
這陣當初是程焦設下的,為了就是竊取龍氣,但被他的十八冥丁陣所壓制。
但困的住一時,困不住一世。
要破這青龍赤血陣,便要將程焦身上的蛟龍之血填滿此處陣心方能破解。
但現在問題就出在這裡,即便是他,也無法劃開惡蛟的表皮。
所以那日大戰,他才會那般示弱,就是要等得程焦掉以輕心,藉機命中他最脆弱的地方,拔下逆鱗。
現在皇陵的煞氣已驅,但被吞噬的龍氣還是被鎖的死死的,長此以往,乾元國的國運就會出現偏差,不是天災就會是人禍。
現在程焦的屍身被鎖在一處隱秘的地方,終日用寒冰震著,幸虧景帝之前記住了他的話,不然一旦腐爛,他也回天乏術。
顧靈澤面若寒霜的看著眼前的大陣,腦中開始拼命回想看過的所有道家典籍。
趙承墨從校場回來時,顧靈澤已經從東川皇陵回來了。
趙承墨見他蹙著眉正在紙上寫寫畫畫,便沒有出聲打攪他,自己在一旁拿著武備志看了起來。
‘啪’的一聲,顧靈澤把毛筆擲在了桌上,“程焦這個王八蛋,他現在要是還活著我就把他再捶死一次。”
顧靈澤鮮少這般生氣,趙承墨放下手中的人書走了過去。
看著桌上揉亂的紙團,他看著顧靈澤道:“校場後面的梅花樁今天匝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兩人來到高低錯落的梅花樁前,這東西還是當初顧靈澤提議的,也沒人知道這幾十根木頭到底有什麼用。
顧靈澤一躍而上,踩在最高的那根樁子上,居高臨下的對著趙承墨挑了挑下巴,“打一場?”
“快走快走,趙統領正在校場後面跟人比武。”
正坐著商量事情的六個衛長面面相覷,他們都在這裡,整個玄衣軍裡誰還能跟統領對練?
安文虹突然想到了什麼,直接站起身,快步向外面走了出去。
其他五人立刻緊隨其後。
梅花樁,高低不平間距不等,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沒有規律,但鍛鍊的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在這上面比武,總的來說是顧靈澤佔了上風,畢竟這是他們歸一派自小就要練的童子功。
但沒想到只過了一會,趙承墨就掌握了梅花樁的技巧,雙腳靈活騰挪,不停變化。
顧靈澤避開迎面一拳,迅速用右手抓向趙承墨的前臂向外側擰轉,左腿上前一步用左腳緊緊絆住對方右腿。
沒想到趙承墨不退反進,挑起他的右臂箍緊,顧靈澤以意運氣,鞭腿擊向他的肘部,趙承墨由上向下封擋,迅速按住他的腳踝下沉身體,為的是使他失去重心。
顧靈澤不慌不忙,上身隨之前傾,兩拳收回,待靠近趙承墨時,一擊而出,趙承墨卻直接扣住他的右膝窩,將他甩了出去。
顧靈澤半空一個轉身,穩穩的落在了梅花樁上。
——
待兩人從梅花樁上下來時,下面的所有人都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
魏長明忍不住咂了咂嘴,同時對統領和鎮國將軍的崇拜上升到了頂點。
一個是真敢娶,一個是真會生。
顧靈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