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後我的手腕就腫了,暈暈沉沉的一直做噩夢,夢見那天跟在我們身後的就是霍大人。”
何繼興臉上滿是恐懼,顯然嚇的不輕。
“你好好休息。”
顧飛睿說完就和顧靈澤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
“何繼興說的那個府邸我知道,咱們現在就去。”
兩人翻身上馬,迅速朝城南方向跑去。
到了那裡,四周一片寂靜,顧飛睿看著黑漆漆的大門,只覺得像一隻野獸,張著嘴在等他們走進去。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看祁懿軒“熱鬧”的那次場景,只覺得小腿肚子一陣陣抽痛。
“二哥,愣著幹什麼?進去啊。”顧靈澤說完就推開門,邁步跨了進去。
顧飛睿臉上帶著苦笑,早知道這樣,就該他留在營裡問話,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趕緊跟在顧靈澤身後走了進去。
顧靈澤一進來就知道這是一處凶宅,他看著半空中飄著的無頭鬼道:“那玩意在哪兒?”
顧飛睿以為顧靈澤在跟他說話,剛想問什麼意思,卻看見對方的視線看向半空,頓時哭的心都有了。
“你說了,我送你們去投胎,不說。”顧靈澤手上變出一道符紙揚了揚,“你自己掂量著辦。”
不是顧靈澤不想自己找,而是羅剎從地裡鑽出之後,會把附近的陰氣全部吸走,如今已經過了三天時間,那塊地方估計已經變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除非他把整個府內的土地都掘地三尺,不然恐怕找不出來。
無頭鬼想了想,在空中給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靈澤剛走了兩步,只覺得自己的袖子被拉住了。
“靈澤,算哥求你了,我們白天再來行不行?”
顧靈澤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你要實在覺得不適就去門口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
去門口一個人等?那不是更恐怖!顧飛睿簡直欲哭無淚,只好強打著精神跟顧靈澤朝裡面走去。
因為幾十年沒人住的緣故,路面的磚石都變得坑坑窪窪,兩人沒帶燈籠,顧靈澤拿出一張焱火符幫兩人照路。
到了一處偏院的後面,無頭鬼他給指了指,顧靈澤走上前去看了看。
“二哥,你帶匕首了嗎?”
顧飛睿苦著臉點了點頭,顧靈澤從靴子裡也掏出一把匕首,指著那處地方說道:“挖。”
兩人大半夜的就蹲在鬼宅的後院拿著匕首挖土,挖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忽然聽到‘璫’的一聲,顧飛睿的匕首好像碰到了一個什麼硬硬的東西。
顧飛睿頓時渾身僵硬,不敢動彈,就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二哥,你移到旁邊去。”
等顧飛睿移了過去,顧靈澤就蹲在他剛才挖土的地方又挖了兩下,從土裡起出一塊圓形石頭。
他看著上面的字眯了眯眼,之前還真想錯了,這事就是程焦乾的。
顧靈澤揮動匕首,把剩餘的幾塊石頭都挖了出來,顧飛睿壯著膽子湊過去看了看,每塊石頭上面都紅彤彤的一片,不知道畫著什麼。
“拔陰鬥。”顧靈澤冷笑一聲,怪不得那羅剎這麼強大,原來程焦在這火地之上埋了一個釋艮陣。
‘艮’乃八卦之一,代表山,也有堅強或堅硬的意思,即為純陽,又納至陰。
要將陰氣聚集,首先用純陽的東西擺出一個“拔陰鬥”,把地下蘊藏的陰氣吸出來。
剛才這幾塊圓形石頭代表天圓地方,上面又用雞冠血畫了陣角,這拔陰鬥拔出的陰氣會源源不斷的給地下的屍體提供陰氣,不出五年,那羅剎不僅能破土而出,實力也強大異常。
顧靈澤叫顧飛睿過來繼續向下挖,不一會就挖到一個棺材。
他剛準備掀開棺材蓋,四周的冤鬼便一鬨而散,不知跑去了哪裡。
看來這棺材裡躺著的人,就是殺了這府中眾人的兇手,程焦也是無所不用其極,死了也壓著他們不讓投胎。
顧靈澤閉氣掀開棺材蓋,裡面是一副骸骨,上面已經長滿了紅毛。
生前非大奸大惡之人,死後也不會變成羅剎,無論是人是鬼都惡貫滿盈。
他盤膝坐下,雙手掌心相對,右手食指和小指分別重疊在左手食指和小指上,左右中指和無名指並排相靠貼。
“夫雷霆者,天地樞機。”
顧靈澤的身上頓時湧出連綿不斷的氣勢,他將一股靈氣注入兩手中指尖,吟誦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