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之體並非如玄幻小說中說的那般,是爐鼎之體,而是特指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刻出生的孩子,道家稱為六丁天陰之脈。
若作常人,陰氣充體,必然活不過二十歲。
但若修習道法,這種體質與純陽之體並稱玄門兩大福祿之體。
顧靈澤在現世便是純陽之體,修習玄門道法,領悟能力雖然非常重要,但資質才是最重要的。
他兩者皆為上乘,所以年紀輕輕才成了天師。
現在被人隨便塞個小娃兒竟然就是天陰之體,顧靈澤覺得自己運氣簡直好的離譜。
但如他們這般體質,便是天煞孤星託體,幼年起便註定無父無母。
他運氣好,被師傅收養了,沒過上孤苦無依的日子,這孩子遇上了他,顯然運氣也不差。
顧靈澤看著懷裡的小娃兒,正睜著一雙黑葡萄似得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他。
他搖了搖他的小手,沒想到奶娃娃鼻子一皺,哼唧了起來。
“承墨,你看他這是怎麼了?”顧靈澤有些慌神。
趙承墨笨手笨腳的接過,“乳孃剛餵過,應該不是餓了。”
說完就將襁褓放在床上解開,原來是尿了。
顧靈澤看著趙承墨忙碌的背影,緩緩的垂下了眸子。
孩子暫時放在蘇玟玉那裡照顧,趙承墨清早就出門買了很多東西。
除了孩子的用品還有一些看上去頗有檔次的禮物。
趙承墨將顧靈澤叫醒,洗漱用飯後,趙承墨將禮物提了過來。
“年前學生都要去老師家送禮,去年是徐大叔陪著金子去的。”
他這麼一說,顧靈澤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兩人馬上出發去了沐陶院,到的時候一家人正在吃早飯。
陶大嬸馬上招呼起了二人,“怎麼這一大早就來了,吃過飯了沒?”
顧靈澤笑著應了,“和承墨吃過了來的。”
說完便看向金子,“顧朝雨,今年哥陪你去老師家拜訪。”
金子聽了這話,臉上裡了就露出了笑容,像是迫不及待似得,大口大口的吃起了手上的餅。
顧靈澤哭笑不得道:“你慢著點,多久我們都等你。”
吃完飯,他給許夫郎把了把脈,大人孩子情況都不錯,吳大哥聽了之後就在一旁傻樂。
顧朝雨回房換上秀才衫,三人一起出了門。
上了馬車,他看著顧靈澤問道:“哥,能不能接上子謙一起去?”
顧靈澤有些疑惑:“他家裡人不陪著?”
顧朝雨搖了搖頭,眼中劃過一抹晦暗,“他是庶子,嫡母善妒故意苛待,連給老師準備年禮的銀子也不給他。”
顧朝雨鮮少這般評論別人家裡的是非,看來牧子謙的日子的確不好過。
顧靈澤爽快點頭,“那成,我們現在就去接他。”
他話音剛落,顧朝雨就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和一個荷包,遞向了趙承墨。
“哥夫,這是我平日裡攢下的錢,雖說都是你跟我哥給的,但我還是想託你給子謙買份跟我一樣的年禮。”說完,耳根就紅了一片。
顧靈澤見狀卻故意板起了臉,“這錢給你就是讓你花的,你攢著它做什麼。”
顧朝雨見他這般嚴肅,情緒低落的低下了頭,“朝雨知錯,以後再也不如此行事了。”
趙承墨看了顧靈澤一眼,唇角微微勾了勾。
顧靈澤拿過銀票荷包,給他塞了回去。
“你和子謙這般要好,以後你們兩人想買什麼,跟哥說一聲就成,自己別再攢著銀子了,知道了沒?”
說完,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嘆了口氣。
“哥沒生你的氣,只是怕你虧了自己。”
顧朝雨微微抬頭,看他面色稍緩,這才放心下來。
“這銀子你自己留著,買點禮物送給子謙。”
“好,我聽哥的。”
到了侍郎府門口,顧朝雨立刻下了馬車。
走到門前報上姓名,讓護院進府通傳。
沒想到一個管家打扮的人走出來說了兩句話,顧朝雨臉上的欣喜立刻變成了憤怒。
顧靈澤見狀,也下了馬車,和趙承墨一起走了過去。
“哥,他們說子謙病了,我不信。”顧朝雨右手緊握成拳,眼中全然一片焦急。
顧靈澤拍了拍他的肩膀,趙承墨直接走上前去。
“玄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