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彥璟這個臭小子,他要是敢對咱家小一不好……”
顧靈澤手中的筷子應聲而斷,未盡之語,不言而喻。
趙承墨看著他,眼中全是寵溺之色。
“他定是不敢。”然後從筷筒中又抽出了一副筷子,放在他的手裡。
“哼。”顧靈澤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料他也不敢。”
兩人正坐在南陽府鶴頤樓的雅間中,眼前的桌上擺著幾道美食。
趙承墨勾起唇角,開口道:“你忘了當初那小子是怎麼求你的了。”說完夾了一個蟹粉獅子頭放在他的碗裡。
三年前,祁彥璟初封太子。
自那時起,對趙一顧的心思愈發明顯。
自家的白嫩小包子見天的被人惦記,顧靈澤心裡早就憋著火了。
“祁彥璟不是總說他宮裡有鬼麼,我這個國師理當盡職盡責才是。”說完,起身就拉著趙承墨進了宮。
方一踏入興聖宮的大門,周公公便遠遠迎來。
“叩見國師大人,國公爺。”
“起來。”顧靈澤看著他,“太子人在何處?”
周公公見他這般來勢洶洶,頓時身子彎的更低了。
“殿下方才去了皇后娘娘宮裡,奴才這就……”
“不用了。”顧靈澤一揮手,“我和玄國公就在殿中等他。”
他雖是這麼說,周公公哪裡敢真讓他們等。
讓宮裡跑的最快的小太監速去通知殿下,周公公這邊先引兩人去正殿坐著。
沒曾想顧靈澤跟趙承墨兩人,卻徑直朝祁彥璟的寢殿走去。
周公公急的滿頭大汗,但又不敢阻攔。
別說是進個寢殿,今日就是把興聖宮炸平了,陛下和殿下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你們殿下不是總說有鬼,那本國師就來瞧瞧。”說完就推開了寢殿的大門。
一股冷香的味道迎面撲來,顧靈澤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味道分外熟悉。
雖是太子的寢殿,卻並不奢華,所有擺設幾乎一目瞭然。
顧靈澤走到書案前,看著桌上擺著的賦論,上面的字型入木三分,鐵畫銀鉤,倒真是字如其人。
都是自小看大的孩子,顧靈澤當然不會討厭祁彥璟,反而十分喜歡。
但若是想啃自家的大白菜,那就另當別論了。
顧靈澤環顧四周,眼神忽然掃過寢殿中拔步床。
周公公見狀,幾乎是在心裡豁出半條命去,才敢側身擋在兩人身前。
“國師大人,侯爺,想必我們殿下此時應該已經到了,可否請二位移步正殿。”
顧靈澤看著他額上的冷汗,笑了一聲。
“這光天白日的,太子床上的帷帳倒是遮的嚴實,本國師這次是來捉鬼的,定要看個仔細才是。”
說完就邁步走到床前,一把掀開了帷帳。
周公公在一旁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心下直呼‘完了,完了。’
讓顧靈澤沒想到的是,這床內竟掛滿了自家兒子的各種畫像。
或站或臥,或起或坐,或是神情專注,或是面容冷峻,足有十好幾副。
趙承墨眼中劃過一絲無奈,笑著搖了搖頭。
顧靈澤見此情狀,倒是少見的語塞起來。
此時,門前由遠及近的傳來動靜,沒過一會,祁彥璟就大步走了進來。
“你先退下。”祁彥璟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周公公飛也似得朝門口走去,順手將殿門關好。
祁彥璟看著二人,直接撩起前袍,鄭重其事的跪在了地上。
顧靈澤乾脆轉過身,冷冷的開口道:“太子這是做什麼,我二人身為臣子,可擔不起殿下如此大禮。”
“擔得起。”祁彥璟低著頭,“我心悅一顧,您二位定然知曉。”
“所以我跪的是自己的岳父嶽爹,天經地義。”
“嘿你個臭小子!”顧靈澤剛想上前,卻被趙承墨一把環住了肩膀。
“聽他說完。”他這句話一說完,換來自家夫郎的一記瞪視。
“我知您二位擔心何事,今日我祁彥璟以命立誓,此生情愛所衷,唯系趙一顧一人。”
“若違此誓,天人共誅。”
——
“殿下,到時辰該起了。”
周公公低低的垂著頭,不敢往明黃的帳子裡瞧上一眼。
趙一顧在聽見腳步聲時就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