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開口就是一頓訓斥,說的駱舉人有些發矇。
但顧靈澤卻絲毫不懼這些,反而又靠近了一點問道:“你說你不是李氏,那你又是誰?”
其他人看他面對這詭異的情形,不僅不怕,臉上反而還帶著幾分笑意,都不由得心中納罕。
在場的只有趙承墨知道,這人不過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現在只看顧關公有沒有耐心繼續往下看。
李氏瞥了一眼顧靈澤,看見他額上的紅痣,面帶不屑的說道:“我教訓我駱家子孫,你一個小哥兒插什麼嘴,一邊去。”
顧靈澤挑了挑眉,坐到了趙承墨身邊,他倒要看看這李氏唱的什麼戲。
李氏看他走了,立馬看向駱舉人,厲聲道:“你給我跪下!”
“駱家歷代香火,保佑你考上舉人,你卻娶了個小哥兒做正房,你這是要斷我駱家傳承!”
這話說的譚知縣臉色難看起來,駱舉人更是不知所措。
“你若還認我這個太爺爺,立馬休了那譚樂明,娶一位女子為妻,為駱家好好開枝散葉。”
“不然我就將你娘帶走,讓你們母子陰陽相隔!”
說完李氏四肢一陣抽搐,口吐津液倒在了床上。
一旁的女子見狀,趕忙撲到床邊,姨母姨母的叫著。
駱舉人現在已經不敢直視自己的岳父的表情,除了女子的呼喊聲,也無一人說話,場面十分尷尬。
“之前請大夫診治過嗎?”顧靈澤先打破了沉默,問了一句。
“看過之後說是癔症。”
“癔症?我看不盡然。”顧靈澤瞥了一眼還在裝睡的李氏。
“你娘這分明是被孤魂野鬼附了身。”
顧靈澤的話頓時讓駱舉人大驚失色,譚知縣也看向了他。
“若真是你太爺爺,又怎會如此心狠,只因你娶親一事,就要取你孃的性命?”
駱舉人聽了這話,也猶疑了起來。
“甄舉人家的事,相信你也略有耳聞,在下略通玄術,你娘現在不過是撞了陰煞,神志不清。”
“如若再耽擱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李氏聽到這裡,趕忙在自己侄女手背上掐了一把。
女子吃痛,一下反應過來,趕忙跳起來指著顧靈澤說道:“你胡說,我姨母分明是被譚樂明氣壞了身子,什麼神啊鬼啊,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
顧靈澤聽了這話,轉身叫上趙承墨就要走,駱舉人卻出聲叫住了兩人。
“兩位公子請留步。”
事到如今,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於是態度誠懇的對著顧靈澤揖了一禮。
“表妹一時心急,口不擇言,還望二位體諒。”
“若我娘真的是被陰煞附體,那現在又該如何。”
顧靈澤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說道:“難倒不難,不過你娘恐怕要受些皮肉之苦。”
“取一根桃木做的棍子,用力擊打你孃的身體,直到她恢復常態為止。”
駱舉人為難的蹙起了眉,“這……”
“桃木鎮邪,如果不這麼做,恐怕你娘是好不了了。”
女子聞言趕緊跑到駱舉人面前,臉上還帶著驚慌。
“表哥,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姨母只是一時急火攻心,只要你和離之後娶了女子,姨母自然百病全消。”
駱舉人聽到和離,心中頓時一凜,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與明哥兒分開。
於是下定決心般的看向譚知縣。
“岳父大人,請在此稍等,小婿現在就去尋桃木過來。”
這期間駱舉人的表妹提心吊膽的坐在床邊,李氏現在也是騎虎難下,等的膽戰心驚。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駱舉人提著東西回來了。
“顧公子,你看這個可以嗎?”駱舉人將手上的棍子交給他看。
顧靈澤裝作認真的看了看,又遞給了對方。
“是桃木的就可以了。”
工具已經找好了,但讓誰動手卻是個問題。
“這事需由親近之人來做,要不是你,要不就……”
顧靈澤邊說邊看向了坐的床邊的女子。
“不過男子的力氣大些,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就——”
“我來,我來!”
女子趕忙拿過棍子,皮笑肉不笑的對著駱舉人道:“表哥你身為人子,怎能親自動手,還是我來吧。”
說完便提著棍子走到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