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趙承墨也住進了莊子,一方面為了養傷方便,還有一方面就像陶大嬸說的那樣,大家住在一起,吃飯也熱鬧,他一個漢子回去冰鍋冷灶的有什麼意思。
說幹就幹,顧靈澤先把雞蛋放在冷水中小火加熱到水沸騰,放兩分鐘,把雞蛋撈出剝殼。
鍋裡放一些油,把洋蔥丁和香菇丁炒香。
再把切好的五花肉下鍋調味,加入之前炒好的食材連帶雞蛋,全部加進去之後倒進熱水慢燉收汁。
“燉了什麼,這麼香啊。”陶大嬸聞著味道進了廚房。
“滷肉飯,之前跟我跟別人學的,馬上就可以吃了。”
顧靈澤利索的把米飯盛好,開啟鍋蓋,澆上滷肉汁,再配上燙好的小青菜,色香味俱全。
滷肉飯果然大受好評,金子和玲子更是吃的頭都不抬,幾乎每個人都多添了一碗,趙承墨吃的最多。
“沒想到我們靈澤手藝這麼好,那將來可就不愁嫁了。”陶大嬸高興的誇讚道。
噗……咳、咳咳。
顧靈澤一口飯被陶大嬸的這句話卡在嗓子眼裡,咳了好半天,臉色變得通紅。
“哎呀,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這也馬上到歲數了,在我們鄉下,你這年齡當爹親的也不是沒有。”
顧靈澤都忘了這一茬了,現在這個身體是個小哥兒,是要嫁人的。
不過他肯定不會盲婚啞嫁,找也找個自己喜歡的。
金子幫顧靈澤拍了拍背說道:“我哥夫一定要最有本事的,這才配得上我哥。”
“你個小機靈鬼還懂這些。”陶大嬸打趣的說道。一家人愉快的笑了起來,只有趙承墨眼底劃過一絲暗芒。
吃過飯後,徐大叔叫住了顧靈澤,說有事跟他商量。
“靈澤,之前你讓我幫忙找勤快老實的農戶承包你名下的田地,我已經找好了,只是現在有些麻煩。”
“什麼麻煩,徐大叔?”顧靈澤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
“現在莊頭的親戚不肯讓出這些地,說是地裡頭還有莊稼,要不就到明年秋季以後交地,要不就些拿銀子給他們補償。”
顧靈澤聽了這話就覺得這些人真是滑稽可笑。
他還沒追究之前的事情,無非是覺得麻煩懶得計較,他們反而還能恬不知恥的跟他談條件。
“其實我早就去地裡看過,冬天哪有什麼糧食莊稼,只是一些大蔥白菜這類耐寒的蔬菜,他們就是拿這個當藉口。”
“訛人都訛到我頭上來了,那就讓他們親自試試貪得無厭的下場。”顧靈澤薄唇邊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
發賣莊子上奴才的時候,其實是他跟那個李人牙演的一齣戲。
那些奴才被賣時口口聲聲喊冤,說都是莊頭指示,其實顧靈澤知道這話不假。
所以其他奴才只是賣給了一些略微刻薄的主家,唯有莊頭是真的被帶進了採石場。
雪窖冰天的溫度,張和志,也就是以前的莊頭。身上只穿了一件看不清樣式和顏色破布衣服,臉上還有殘留的血痂。
正一錘一錘的用手上的工具把鐵楔子砸進石頭,眼神呆滯,肢體麻木,僅僅是憑慣性在不停的勞動。
張和志剛來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辦法,可是自己被人牙子捆來的時候身無分文。
想讓監工給自己家人遞個信,監工說是去了,可半個子兒都沒拿到,回來就給他一頓暴打。
從最初的二十兩報酬,後面說到一百多兩,這些人像是串通好了一樣,不僅不去還變本加厲的折磨他,張和志也由一開始的崩潰到現在的麻木。
他現在就是一心等死,收屍的推車日日從張和志眼前推走。
待在這個人間地獄似得地方,每天休息的時間不到兩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得幹活。
飯食有是有的,但只有野菜湯和粗餅,多了連口水都沒有,每天都有人病死累死。
張和志剛準備把地上剛鑿下來的石頭搬到車上,突然被人一腳踹到在地,他趕忙爬起,就看見了站在監工身邊的李人牙。
“你主子現在要見你。”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管對方跟不跟得上。
原來這採石場監工的頭兒就是李人牙的堂哥,當初顧靈澤沒把張和志的賣身契給李人牙,只是讓給個教訓之後再提後面的事。
雖然李人牙的堂哥不滿沒有拿到賣身契,不過只是負責看著張和志,不能讓他逃走,還有人免費勞動,也算是個不錯的交易。
監工每月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