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澤迅速換左手持玲,右手沾著硃砂,迅速的在帝鐘上畫出符籙,畫好之後,調動全身靈氣用力一搖,‘嗡’的一聲,竟傳出一聲轟鳴。
正在皇宮深處唸咒的程焦壓抑不住,口中咒語一停,“噗”地狂噴出一口血來。
那聲音雖然只響了一下,但卻重重疊疊的好像浪『潮』一般奔湧襲來,彷彿完全不見止境,魂魄都開始動『蕩』。
“那小子手裡定是有十方法器。”程焦喘著粗氣,剛想開口叫人,一張嘴卻又噴出一口鮮血,接著便失去意識,倒地不起。
顧靈澤沒想到三清帝鍾威力如此巨大,剛才那一搖,差點把他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此刻他面『色』蒼白,腳步虛浮,眼看著就要摔倒,被一旁的趙承墨一把撈進懷裡。
“靈澤,你怎麼了!”趙承墨看著他的臉,急切的問道。
顧靈澤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虛弱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自己都這般難受,估計程焦只會更加嚴重。
“問。”顧靈澤只說了一個字,便難受的再也開不了口,好在趙承墨與他心意相通,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紅櫻,到底是誰害了你!”這句話伴隨著趙承墨低沉的嗓音,彷彿突然喚醒了紅櫻的記憶。
臨死前的痛苦掙扎,那窒息般的感覺像『潮』水一般湧了上來,紅櫻抬起頭來,掐死自己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是他!”她的聲音中夾雜著痛苦悲憤種種情緒,聽得人心房一顫。
顧靈澤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秦展天的命是保住了,看來程焦真的傷的不輕,不然也不會輕易放棄如此精心的佈局。
紅櫻和這男子之間的事情即便不提前因,在場的聰明人也都明白了不少,無非是一個負心人的故事,至於到底誰才是那個負心人,也只有當事人才明白。
“鴇娘那日告訴我,待我從四夷館出來,便會放我離開,沒想到最終是你,將我永遠的困在了這裡。”
顧修逸鬆開手,男子便頹然的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語道:“是我……對不住你。”
私定終身,卻又誤了終生。
他也不知自己中了什麼魔障,一個之前從未謀面的人,不過說了幾句,他就深信不疑。
紅櫻這麼多年為了守住身子,捱過多少打,遭過多少罪,若不是舞技出眾,恐怕早就被打死了。
到頭來,是自己負了她,還親手掐死了她。
顧靈澤他們心裡明白,這些都是程焦佈置的陷阱,不然就憑男子一人,又如何能隨意進出四夷館,殺了人之後還能揚長而去。
可紅櫻的死因,終歸還是源自男子的懷疑,魔從心造,因果自生。
紅櫻一聲聲笑了起來,笑聲既悲涼又悽慘,地上的影子也逐漸縮小,最終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躺著的草人。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躺在地上的男子,身上開始冒出一片片尖銳的東西。
接下來的畫面,恐怕在場的許多人一輩子都難以磨滅,男子全身就像刺蝟一樣,無數顆木釘從他體內扎出,最後撐爆了軀體,鮮血和骨頭碎肉噴的牆上和地上到處都是。
戴正奇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望著顧靈澤,“怎麼、怎麼會這樣?”
“是血房籤刑的反噬,兇手會受到幾百幾千倍的報復。”
顧靈澤說完,戴正奇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展天,要是千翰國的皇子在四夷館爆成這一地的肉沫,到時就真是大事去矣。
顧靈澤讓趙承墨幫他撿起地上的草人,衝著它低低的問了幾句話,過了一會兒像是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顧靈澤轉而勾唇一笑。
這笑容看的戴正奇一干人等後背一陣陣發涼,趕忙錯開眼神,只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忙了一夜,眾人早就累了,趙承墨正準備抱著顧靈澤上馬車,被捱了對方一個爆慄。
“以後不準用公主抱這個姿勢,無論我是清醒還是昏『迷』。”這是顧靈澤作為男人最後的掙扎。
趙承墨也不知道為什麼抱一下就牽扯到了公主,不過作為夫郎奴的他,還是聽話的把對方背到了背上。
鎮國將軍府也無人入睡,燈火通明的等了他們一夜,一進門,謝清婉看顧靈澤被趙承墨揹著進來,不由得大驚失『色』。
“靈澤受傷了?傷在哪兒了,快讓娘看看。”
顧靈澤趕緊虛弱的笑笑表示自己沒事,接著顧修逸開口,大致解釋了一遍事情經過。
謝清婉聽完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