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顧靈澤剛剛恢復意識就感受到從後腦勺傳來的灼痛,讓他不由的倒吸一口氣。
緩緩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茅草的屋頂,顧靈澤心中一片詫異。
剛準備坐起來觀察,竟發現自己全身發軟,連呼吸都夾雜著乾嘔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顧靈澤知道是自己腦後的傷口導致,暫時也不嘗試著使勁,只用小幅度的動作,由平躺轉為側躺,方便他觀察周圍環境。
一張非常破舊的桌子,桌子上放著的唯一物品就是豁了口的碗,桌子旁邊放了很多樹枝木柴,還有一口缸。
顧靈澤越發覺得事情不對,自己的門派雖然算是避世隱居,但也知道山底村民的生活條件。
這方圓幾百裡連黃泥做的房子都幾乎找不到了,更何況一個四面漏風的茅草屋?
冷風順著茅草屋的縫隙倒灌,凍的他直打哆嗦,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結果又蓋不住腳。
顧靈澤心中不由得一陣煩躁,剛準備嘗試起身,茅草屋的門開了,說是一扇門,其實就是比較長的樹枝紮成的柵欄,有等於沒有。
“哥,你醒了!”一個面黃肌瘦的小男孩見他睜著眼睛十分激動。
剛想撲到顧靈澤身上,又彷彿突然想起他腦袋受傷的事情,猛地止住了動作。男孩的抬起頭看著他,眼睛又紅又腫,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哥,我和玲子好害怕,就怕你醒不過來了。”男孩邊哭邊說,抽泣的樣子十分可憐。
顧靈澤安慰似得抬起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剛想開口說話,肚子卻傳來一陣綿長的響聲。
小男孩馬上用黑黢黢的袖子擦了擦眼睛,說道:“哥,你餓了吧!今天陶大嬸給我盛了飯,我一直給你留著呢!你等著,我去給你端過來。”說完轉身就出了屋子。
不大一會,小男孩就端著一個碗過來了,碗上還放著兩個又黃又黑的餅子。
進門把碗放在桌子上,轉身到床前小心翼翼的把顧靈澤扶起來,再把碗遞在他手上。
“哥,快吃吧,我和玲子都吃過了,可香了。”說完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顧靈澤自從醒來一直沒說話,小男孩以為他是受傷太過難受,所以也沒覺得奇怪,一個吃,一個看,都默不做聲。
顧靈澤覺得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吃過這麼剌嗓子的餅,硬都不提了,還發苦,要不是和著碗裡的米湯真是無法下嚥。
但是看小男孩的表情,他也知道這食物應該來之不易,為了自己餓到絞痛的腸胃,他囫圇吞棗的就著米湯吃了個餅子,然後把剩下的一個餅子遞到男孩面前。
“吃吧,我飽了。”顧靈澤簡單的說了五個字。
他搞不清楚現在所在何處,又發生何事,但是他知道眼前的男孩肯定沒有惡意,反而力所能及的悉心照顧他,他實在不忍心看著男孩偷偷咽口水的樣子。
小男孩楞了一下,把餅子拿在手上卻不打算吃,“哥,你吃飽了就好,這餅子留著你晚上吃,我和玲子也剛吃完,一點也不餓。”
說完男孩對他笑了笑,走過來剛準備扶他躺下。
顧靈澤忽然握住男孩的手腕,“吃罷。”簡單的兩個字,卻有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感覺。
男孩只好用力的把餅撕開三分之一咬在嘴裡,剩下的揣在衣服裡面,顧靈澤估計男孩是要給玲子吃。
“哥,你不舒服就多躺著,有事就叫我,我不在就叫玲子。”說完,男孩端著空碗走到茅草屋門口,把門輕輕闔上。
顧靈澤現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面如菜色的男孩為什麼一直叫自己哥?玲子是男孩的妹妹?
穿的衣服雖然髒的看不清顏色,但款式絕對不是日常所見的,自己這傷又是怎麼來的?
想著想著突然腦袋一陣暈眩,竟又昏了過去。
顧靈澤聽見一陣水滴落在石板上的聲音,滴滴答答連續不斷,可週圍雲霧迷濛,竟半點看不清周遭事物。
“靈澤……靈……澤。”
這是師父的聲音,顧靈澤倏地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只見霧氣肉眼可見的迅速消散,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口井,師父就站在井邊。
顧靈澤剛想邁步,師父卻做了個制止的手勢,這讓他十分不解。
剛想開口發問,卻只見自己的師傅一動不動的觀察地上的那口井,顧靈澤隨即也看了過去,不看不要緊,越看越熟悉,昏迷前的事情竟漸漸清晰。
“這口井……?”顧靈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