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一皺,討饒地說:“可不可以別提這件事了?”
“為什麼不?”她挑挑眉,神情平靜地說:“因為跟你父親相愛,我才有了你,你是他送給我最棒的禮物。”
“媽……”
她趨前輕握住他的手,“我們並不是怨偶,只是感情淡了,有些感覺沒了就是沒了,強求不得,但是我知道他確實深深的愛過我。”
他濃眉微皺,沒有說話。
“其實我今天來是為了幫你父親轉達一件事。”她說。
他一怔,“什……”
“他說他即將對娛樂一週報提出告訴,控告他們報導不實。”她續道:“他說他對記者說的是‘小犬的眼光果然特別’,絕對沒有什麼你的品味讓他失望這種事。”
聞言,他陡地說:“你是說……”
“記者為了讓標題聳動一點,總愛加油添醋,你是知道的。”
“他……”他眉心一攏,“他為什麼不親口跟我解釋?”
“你又為什麼不親自跟他求證呢?”她反問他,臉上還是溫柔的笑。
他心頭一撼。是啊,為什麼在那當時他沒有向父親求證?是怨恨矇蔽了他的心,讓他失去正確的判斷,甚而傷害了彌生……
該死,他真該死!想著,他懊惱又懊悔的低下了頭。
“好了,”高柳緒子拍拍他的肩,“現在不是懊悔的時候,如果我是你,我會立刻去把她追回來。”
他不解地看著她。
“如果我沒猜錯,她似乎誤會了。”
“誤會?”他更覺困惑了。
她點點頭,“她好像把我當成你另結的新歡。”
“她根本沒看見你。”他蹙眉一笑。
“玄關的鞋、陌生的氣味……女人對這個是很敏感的。”她說。
敏感?他母親說的是那個遲鈍的傢伙嗎?不過她剛才確實是有點不尋常,而且還說什麼“祝福你”這種奇怪的話,難道說……
“那個笨蛋!”他有點生氣地說,“平時那麼遲鈍,偏偏這個時候就變聰明瞭。”
“快去吧。”她推了他一下,“這麼好的女孩子,可不要讓她跑了。”
他注視著她,勾唇一笑,“放心吧,這個媳婦一定是你的。”說罷,他轉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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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朗沒有在街上盲目的找尋她,他知道她一定會回家,她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鬼混。
就這樣,他把車停在她住處樓下,在車上等了她三十分鐘,而她總算出現。
從後視鏡中,他看見她有氣無力、拖著腳步的走著,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汽球般。
當她走近,他開啟了車門——
“呃!?”她嚇了一跳。
他下了車,一臉“我真的被你打敗了”的無奈表情。
“你……”彌生是認得他的車的,只是一時沒注意到。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住處不是有一位她所不認識的女性嗎?一個穿著優雅高跟鞋,有著淡雅香味的女性。
恭朗細細凝睇著她,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你哭過?”
“沒有。”她胡亂地搖搖頭,倔強的不承認,“哭?為什麼啊?”
“為什麼?那就要問你自己了。”他撇唇一笑。
她蹙著眉頭,支吾地說:“我就沒哭啊……”
“喂。”他突然在她面前用力擊掌。
她嚇了一跳,瞪大著眼睛看他。
可惡,他就只會嚇她嗎?都已經另有新歡,為什麼還要來嚇她啊?
“你想我嗎?我去大阪的時候。”他問。
問這個幹嘛?她想他嗎?當然想啊!可是他呢?一通電話都沒有也就罷了,才一星期就“另起爐灶”,未免也太無情了一點。
再說,既然都已經有了其他的選擇,還來問她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幹嘛?
想著,她不禁有點生氣。“問這個做什麼?”
“因為我想你。”他直視著她,神情嚴肅地說,“因為我想你,所以想知道你想不想我。”
她驚羞卻又慍惱地瞪著他,一臉難以置信。
想她?一個星期不跟她聯絡叫想她?一回來,住所就有其他女性“進駐”叫想她?
本來她是打算成全他、祝福他,不讓他為難的結束這一段戀情的,但他既要魚也要熊掌的作法,實在令她十分氣憤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