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繼續地翻滾著,將他們的身體一次一次地拍打回原地,安藍累得近乎癱瘓地揮動著麻痺的雙腿,死命地往海岸上游,邊遊邊看著身邊已經昏迷過去的祁文,她嚇破膽地大哭大叫:“你不要死啊?現在整個天都是灰的了,整個世界就只有我們倆個了,你死了,我怎麼辦?我好害怕啊……我還有女兒要找!!我還有好多事要做,你不能死啊!!你一死了我就沒有動力了,我要救你起來!!”
祁文依然在海水裡緊閉著雙眸……
安藍急喘著氣,單手拼命地遊著,一邊遊一邊瘋狂地說話,不讓自己疲軟昏迷過去,她緊睜著雙眸,看著那整片天地的可怕搖晃,她繼續哽咽地說:“你不知道,一個人很可怕的……我一個人懷孕,一個人生孩子,一個人帶孩子,人家都有孩子的爸爸陪著呢!!所以我只有一個人,你不要死,你一死了,我就一個人在游泳,整個世界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一點點微弱的呼吸聲從祁文的胸膛處緩緩傳來……
安藍依然還在不停地說著話,可是卻藉著突然吹拂而來的風勢,往著岸邊飛快地遊了過去,眼看就要到岸邊了,安藍卻感覺自己的雙腿傳來了一陣可怕的刺痛,肌肉開始極速的僵強,她喘著氣,強忍那痛疼,拼命地喘著氣,逼得冷汗直冒,伸出雙手拼盡最後一點力氣,拖著祁文,憤力地拍打著水面,游上了岸邊,當安藍的手一抓到那大地的一點沙石時,她的心猛然地放鬆落了下來,可是身體已經僵強無力了,她呼著寒冷的空氣,感覺自己累得連靈魂都沒了,她看了一眼和自己一起趟在海岸上的祁文,依然還是昏迷著……海浪不停地拍打在他們身上,當安藍一上到海風,被那巨風呼嘯而過時,混身冷得發抖……
她嚥著乾渴的喉嚨,鬆動著自己的腳筋手筋……長年在海邊生活,已經習慣了這種抽筋現像,她咬著牙,扭動著自己的腳裸,一邊扭一邊被那巨浪無情地拍打著……
終於,安藍感覺到自己的雙腿稍恢復了動力,她便立刻跪爬了起來,伸出雙手,拖著昏迷的祁文往岸上走,此時雨已停了,可是那巨風依然在緊緊地呼嘯著,她再喘著厚重的氣息,咬著牙呀的一聲,再將他往岸上拖,卻在拉扯間,透著那一點脆光,她一下子愣了,猛然地鬆開雙手,跪坐在祁文的身邊,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那脖間的一點顏色……那顏色……
安藍緊皺著眉,屏住呼吸,再一次猛然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緊閉雙眼的祁文,那太完美的溫儒的臉孔……安藍的後腦突然一疼,卻還是抑制不住地伸出手,顫顫顛顛地握起了祁文那脖間的一塊玉佩,那玉佩居然與三殿下的一模一樣,那雙龍的雕刻也和松兒現在戴著的玉戒指上的飛龍一樣的……安藍一眼就能看穿,這三塊玉佩,是出於同一塊玉石所切割雕刻而成!!一定是!!
安藍剛想說話,卻突然被祁文那猛然的一嘔吐,海水從他的口腔內衝湧而出,安藍這時才清醒過來,他現在正危險,安藍便趕緊開始為他做掌壓,當她不停地在他的胸膛處急壓而下時,雙眼卻盯緊祁文那急喘昏迷的臉,看著他那優情的眼斂線條,那堅挺的鼻子,那太感性的薄唇……腦後突然急剎出一股光……那個晚上,他突然壓在自己的身上,急吻上自己的紅唇,說的那句……“救我,給你整個國家……”
安藍的眼淚奪眶而出,這句話能給自己帶來的,只有那無止盡的非議與艱苦,與女兒相守五年,什麼都刻骨銘心!!痛苦與快樂都刻骨銘心!!
“救我…………”祁文幽幽地躺在那海灘上,最終迷茫難受痛苦地嚥著乾渴的喉嚨,睜開那疲累紅腫的雙眸,看著面前的女孩,如同蒙朧的面紗,太不清楚……除了那神彩的雙眸……可是最終在說完那倆個字時,他再昏迷了過去!!
安藍一個轉頭,眼淚滴落下來,聽著這倆個字,就是因為這倆個字,讓自己賠上了一生……她壓緊他的胸膛,盯緊面前的男子,突然一陣陣可怕的委屈,讓自己恨面前人,她咬緊下唇,想了再想,突然呀的一聲,再瘋狂地為著他邊做掌壓,邊腑下頭為他做人工呼吸……當自己柔軟的紅唇,接觸到他的那點輕薄唇片時,身體裡便流竄著一種激烈的痛疼,她落著淚,繼續跪坐在他的身邊,做著掌壓……
突然天空中飛旋而來數輛直升機,接著在那長長的海邊上,飛閃來無數的警車,安藍不顧其它,繼續做著掌壓,一邊壓一邊看緊祁文那緊閉的雙眼……
警車飛駛而來,急剎在安藍的身邊,安藍依然不顧一切,先救人為重地為祁文做著掌壓……
悠然最先與總理御醫從警車上飛跑下來,突然看到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