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一口氣,正色道:“時軍今天問我關於一個神秘啞姑娘的事。”
她驚跳了一下,眼只敢瞰著自己豔著藥粉的雙手發呆,胡亂地應道:“喔?”
“將軍對我說,那個啞姑娘是平空出現在表小姐的房裹,還堅持要他先離開,然後她才離開……”司馬靖沒有錯過她任何的反應,“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怪怪的、神秘兮兮的啞姑娘就是你吧?”
“我?”她嚇得跳了起來,“不是我,我怎麼會是那個美麗的啞姑娘呢?別跟我說笑了。”
“你怎麼知道啞姑娘很美麗?。”
她反應不及,呆愣了好半晌才道:“我今天……早上服侍將軍的時候。無意中聽見將軍對錶小姐這麼說過。”
他點點頭,眼神狐疑地道:“那當真不是你了?”
她拚命搖頭,“不是、不是。”
“那就可惜了。”他一臉遺憾,卻又莫測高深地道:“我看得出來將軍非常喜歡那心願了。”
她鷥悸著,“心願?我沒有什麼心願呀,司馬總管,你愛……愛說笑……別拿我打趣了,我只不過是個小廝罷了,將軍怎麼會……”
“將軍總有一天會想明白的。”司馬靖凝視著她,溫文可親地笑了。可是在他明白之前,你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過。“
菱花直覺地道:“不會呀,這府裹的每個人都待我很好,尤其是將軍和總管對我更是百般照顧,你們的好,菱花會永遠記在心底的。”
他咧嘴一笑,“直不知該說你笨還是聰明得好,表小姐已經盯上你了,你以為能永遠瞞得過她嗎?她現在只是還沒有察覺,等到相處的日子一久,她是個敏感的女人,很快就會發現到你的真實身分、到時候你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賠。”
菱花打了個寒顫,憂鬱地低頭道:“可我從沒想過要限表小姐爭什麼,我的存在根本也不會造成她任何的威脅,就算她發現我是女身……也不會對我怎樣的。”
“你太天真了,表小姐是那種說是風就是雨的人,她已經把將軍視作夫君看待,你想她會容許任何稍有姿色的女人出現在將軍身側嗎?”
她眨眨眼。臉色蒼白,“司馬總管,你的意思是說……”
“表小姐不會理會你報恩的想法,更不會接受你的善良和好心。”
“司馬總管……”她咬著下唇,旁徨地道:“那我該怎麼辦?”
“正式坦白你的身分,然後接受將軍。”他毅然決然地道。
菱花大大目驚,“不!”
“為什麼不呢?”司馬靖好心好意地道:“將軍喜歡你,我看得出他是認頁的,你何不藉此機會嫁予他為妻,這樣以身相訐也是報恩的一個好方法,所有的問題就解決於一大半了。”
“不成,”她心慌意亂地道:“將軍……將軍喜歡的不是我,他不會要我的。”
“為什麼?”他納悶地問道。
她宇字清脆斷然地道:“因為將軍愛上的是那個神秘溫柔的閨閣幹金,而不是我這個假扮男裝、身分卑微的清貧女子!”
他深深地望著她,緩緩地吁了一口氣,“你果然和我之前的想法一樣,顧慮的都是身分問題。”
她悽然地道:“更何況,我自知配不上將軍,勉強在一起只有更顯得我渺小、自慚形穢……他會後侮,他終有一日會後侮的,到時候我怎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發生,我一定會受不了他用輕視的眼光看我,我……我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司馬靖靜靜地佇立著。清俊的臉龐一片深思,“將軍是個重情義的人,我相信他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看重身分的人,你要對他有信心。”
“我相信將軍,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菱花懊惱地喊著,“我算什麼呢?我沒有爹孃、沒有家、沒有朋友,也沒有半點才華……我甚至連自信心都沒有,我怎能帶結他幸福呢?他娶了我也不會幸復的籲!”卓爾不群、高高在天空展翅翱翔的飛鷹怎麼和地上卑微的螻饞相配呢?
司馬靖這才瞭解原來在她心中隱藏著這麼多的無奈和自卑。
“菱花,其實你有很多、很多的好處,只是你自己不自知罷了。”
她愣了愣,“我有嗎?”
“是誰常常鷥馬大嬸折衣裳的?”
她一愣,“只是舉手之勞。”
“是誰幫羅老伯削了根柺杖,還鸞珠找回丟掉的小花貓?”他微笑,“還要我繼續數算出來嗎?”
她訥訥地道:“這些小事……你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