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無法放她走了。
“為什麼?你要的只是小孩,不是嗎?”溫晴竹平靜說道,仰起頭來望著他,一顆晶瑩的淚珠不經意從眼角滾落。
她不想哭,但是他絕情的態度,讓她好難受,她無法抵擋那樣的心痛。
“是,我要小孩……”潘逸群凝視著她。
溫晴竹晈著唇,好痛,卻痛不過心裡被他無情劃下的一刀。
“但是,我也要你。”他又補了一句,對著她嘶吼,憤怒得想用力搖她,為什麼她到現在還不懂。
他索性伸手,翻開契約最後一條,竟然被人用筆補了兩行字。
立契約人必須一輩子相守、相候、相扶持,一直到白髮,一直到白頭,一直到永久永久,永遠不得分開。
“這……這是什麼?”什麼時候多了這一條?而且還是手寫的?
“這是我們的契約書,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們走吧。”潘逸群的臉上有些可疑的紅雲,收妥契約書,拉了她的手,就想往門走去。
溫晴竹用盡力氣,堅持留在原地。
“你到底在做什麼?”她抗議著,不能接受他反覆無常的態度。
“我在努力帶我老婆回家。”潘逸群生氣地低下頭來,瞪視著她。
“我不是你老婆!”充其量,只是他小孩的媽媽。
“你是!結婚證書上清清楚楚寫著,你還想否認?”潘逸群真的很生氣,平常那麼聰明的溫晴竹,怎麼突然說不通了。
“我只是你買來的新娘……”溫晴竹突然有些洩氣。
“你還是我打算廝守一生的物件。”潘逸群緊握住她的手。
“契約上寫的那麼清楚,你難道還不懂嗎?”一定要他把話說明嗎?
她搖了搖頭,的確不懂。
分開了兩個月,這段時間他無消無息,這會兒他突然出現,就說要帶她走,要她怎麼去理解他的改變。
她微啟唇,準備拒絕他的無理取鬧時,肚子的不舒服突然的加劇,她彎下腰,臉色慘白地撫著肚子。
“你怎麼了?”潘逸群趕忙過來扶住了她,神色慌張,比起溫晴竹有過之而無不及。
“寶寶……我的肚子好痛……”溫晴竹連站都站不住,只能蹲了下來,想緩和那來得急劇的痛。
怎麼了?她的寶寶怎麼了?這些日子以來,雖然肚子偶有不舒服,但從來如此未激烈的痛過,到底是為什麼?
“我送你去醫院。”潘逸群再也不敢有任何耽擱,隨即抱起她直奔醫院。
他全心地擔憂著溫晴竹,心中浮現最可怕的畫面……
不許走!不許走!不許離開我!
疼,一陣陣的泛開,從她的下腹部傳來,隨著呼吸的起伏,一抽一抽的痛著。
溫晴竹在恍惚中發出痛苦的喘息,難受地掙扎著,全身的肌肉緊縮著,因為疼痛而痙攣。
“晴竹、晴竹……”潘逸群緊握著她的手,絲毫都不肯放,一聲聲呼喚著她。
“好痛……”溫晴竹胡亂地囈語,緊閉著雙眼,不斷地顫抖,下一秒,她隨即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是誰?這感覺如此熟悉而又讓人眷戀,讓她莫名的想哭。
溫暖的呼吸吹拂在溫晴竹的臉頰上,她悠悠轉醒,緩緩地眨動著長長的眼睫,聞到她既熟悉又想念的味道,馬上知道身上那雙有力的手臂是屬於誰。
“逸群……”她難受地發出呻吟聲,潘逸群眸趕忙低頭,檢視她的狀況。
“還痛不痛?”他低聲詢問著,聲音沙啞,像是努力壓抑著什麼。
溫晴竹搖了搖頭。
其實是痛著的,只是他的表情好擔憂,讓她不敢讓他知道實情。
“該死,你嚇死我了!”潘逸群不文雅的低咒幾聲,再次緊緊將她抱進懷裡,下巴緊抽的肌肉,洩漏他心中翻騰的情緒。
溫晴竹心裡有著訝異,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溫文有禮,連情緒都控制的好好地,第一次聽見他粗魯的罵人,罵的還是她。
“我怎麼了?”她輕聲問出口,輕輕推開他過於用力的擁抱。
潘逸群自制、緩慢地鬆開了她,黑眸望進她的。
“你沒事了,肚子的寶寶也沒事。”他的手指梳過她的長髮,寵愛不言可喻。
“醫生做了檢查,會肚子痛是因為你的子宮肌瘤,而肌瘤的位置剛好在腹部下方,隨著寶寶的長大,會拉扯到肌瘤……”
潘逸群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