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態,像是把她的心給抓得高高的,懸得她快要透不過氣。
“淑兒,我問你一句話,你別生氣。”
“什麼話?”她湊近了些。
“他是不是跟你求婚了?”
“你怎麼知道?”
“糟!”他突喊了聲。
“糟什麼啊?”不要搞得她很緊張,好不好?
“你忘了,只要跟你求婚的,沒一個好下場,那第三號的求婚者到現在不是還沒出院嗎?”要是他沒記錯,第一號是登山時出了山難,第二號是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人砍。
依此類推,恐怕,鍾離也是凶多吉少了。
“你不要說得好像我是個殺人工具似的。”李淑兒氣得發抖。
那用詞,好像是想害誰,只要把她介紹給誰,就能夠間接害死對方似的。
“我沒那意思,我只是……”
“好歹你也是個醫生,你怎麼會相信那種怪力亂神的事?”她提高分貝像是在捍衛自己的尊嚴,但實際上,她只是在捍衛自己的心。
她想得到幸福,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她不想再失去。
但腦袋裡卻不由得翻飛出一段話,“這是你的命,你註定孤寡,只要和你有關係,誰就得出事,除非……你能嫁給一個死過一次的人,如此一來喜駕禍去。”
難道說,她真的註定命中孤寡?
仔細回想,初認識鍾離也時,他身強體壯,面色紅潤,氣色鮮活,怎會一結婚沒多久,就沒來由地得了血癌?心狠抽了下,她怔忡地踉蹌了下。因為她嗎?有可能嗎?
“淑兒,你別嚇我,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別太認真。”意識到自己失言,韓學儒努力地補破洞。
她移開空洞的目光,一時無法抽離這乍到的恐懼,一股寒意自心間竄起,凍住她的四肢百骸,凍住了她的淚。
店門上,一串鈴聲響起,微微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抬眼望去,好看的眉擰成一團。韓學儒瞧她難掩嫌惡的神情,不由得好奇地回頭探去。
“淑兒。”苗瑞強走到吧檯前。
她充耳不聞。
“這麼狠心?”
“錢,你不是早在三年前就拿了,還敢跟我說話?信不信我老公會讓你徹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她不著溫度地警告。
“你們已經離婚了。”苗瑞強不怕,好心提醒著。
“離婚後就不能結婚?”
“你真能結婚?”李淑兒很不得已地把目光投注到他身上。“什麼意思?”
“我聽人說,你很掃把,只要跟你有關聯的男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說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聽說聽說,不就只是聽說。”她握緊拳頭,穩住心裡不斷擴大的不安。
“那倒是,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你敢嫁給他嗎?不怕害死他嗎?”說完嘆口氣。“依我看,還是別作孽的好,別誤了人家。”
她將滿心惶恐化為不爽展現在臉上。“你說夠了沒有?如果你只是在跟我聊廢話,你現在可以滾了!”
苗瑞強看了她一眼,再看向身旁始終豎起耳朵偷聽對話的韓學儒,而後,開口說:“我要跟你說一件很秘密的事情,希望可以私下說。”
“秘密的事情?”她嗤笑了聲。“我跟你之間哪來的秘密能說?”
“跟你媽有關。”她聞言,斂下心神。“我現在沒空。”
“到店外說就可以了,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苗瑞強軟下態度。
李淑兒沒多細想,先走出吧檯,眼著他一道走到店外,冷冷開口,“什麼秘密?”
沒有反應。她不悅回頭,瞥見現場除了苗瑞強,還多了兩個男人,還是有點眼熟的男人。
眉擰起,下意識地防備起來。
“你們要幹麼?”冷冽開口,黑眸定住不動。
她已經認出他們就是那時跑來替高健松出氣的友人。再瞪向苗瑞強,看他嘿嘿乾笑,明白是這傢伙替他們引路。
那麼,現在,是打算要做什麼?
“接下來都不關我的事,我只負責把她引出店外,你們答應給我的錢還是要給我喔。”苗瑞強拋下話,快快離去,假裝自己並非共犯。
李淑兒看了眼他離去的方向,勾唇哼笑了聲。
也好、也好,就剩那麼一丁點的薄薄情面,快快用盡也好,省得下輩子再跟他有任何糾纏。
但,拋開他不管,這兩個人到底想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