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就廢成這般;修道者需無所畏懼但凡擋路者必斬之;忍則屈敗,你修煉變強是為哪般?只知忍氣吞聲;混賬小子當著你的面猖狂;你也忍?這絕非無敵之風,無怪修為止步於此。】
“煤大爺,那依你之間,若是他人招惹當如何才顯王者之風?”
【殺!】
“那若是明知戰則毫無勝算;很可能命喪黃泉;又當如何?”
【殺!身為修士;豈能貪生怕死;戰死也好過退縮;之謂道。】
“大道三千,你的道和我的不同。”
【廢木,本大爺懶得和你囉嗦,大爺就是看那個小骷髏不順眼,不殺之難解心頭之恨。】
齊木面無表情,波瀾不驚。
“自視甚高,卻半點肚量也無,道都拿去餵狗了麼。”
【喚作是你,倒是能忍!】
“自然不能。”
【找死,你自己都不能,還敢以此戲弄本大爺。】
齊木沉聲道:“連你自己都貪生怕死,我為什麼不行。”
識海頓時悄然無聲。
輕鬆取勝,齊木剛走下來,觀戰之眾自動分開來,不少西苑弟子湧過來,將齊木團團圍住。暮鈺站在人群邊,勾起眼角笑得輕佻,微微揚了揚下巴。
秦休眉頭緊皺,不再看向道妖方向,但見齊木走來,迎了上去,責備的話應是沒說出來,抬手輕拍了下他的肩。
一道森冷眸光帶著露骨殺意穿破虛空而至,齊木頭皮發麻,驀然側身,穿過間隙看到西苑樓閣下一人,正冷冷地盯著他,前後有世人圍轉在裂天身側,面色很不友善。
齊木沒有搭理,不漏痕跡收回視線。
田白站在後方,差點被人群淹沒,不遠的距離彷彿一道天塹橫亙兩人間。
不知什麼時候,他發現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這個人,卻悲哀地發現齊木站在他無法企及的地方,從來眾星捧月,多得是人在乎他。而自己僅僅只會給他添麻煩而已。
“哥,此次大比結束,和爹說一聲,我要閉關了。”
“閉關?此話當真!你資質古來罕見,自幼便魂力驚人,卻極為頑劣無心修煉,以至修為毫無突破,我和爹勸了你近十年,終是死了心,而今怎麼就……”
田白抬眸,神情完全落在兄長眼裡,田封臉色變了,驚喜消失無蹤。
“我心意已決,若一年後不能突破元丹境,死不足惜。”
“怎能如此說話,這若是被爹聽到必將……”聲音戛然而止。
田白說完,兀自抬眸,望向人群中那人。
“哥,我喜歡他。”
田封倒吸一口涼氣。古井無波的臉如鏡面片片剝落,冰山蕩然無存。
一直以來並非毫無所覺,自己這弟弟向來多變,第一次對某個人如此執著,五味陳雜。
田白吸了吸鼻子,低聲道:“可我……沒有資格喜歡他,就只會給人添麻煩。你和爹也一樣,沒有你們庇護,我什麼也不是……”
齊木似有所覺。抬頭。正對上田白還未來得及別過去的臉,驀然一愣,卻是發現後者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頓時想起這人雖平時開口便喜歡潑冷水,卻沒什麼壞心眼,倒也習慣了。許是把先前道妖的詭計攬到自己身上,自責也不一定。
那時戰臺之上,他滿手鮮血,齊木並非沒有注意到。
撥開人群,走了過去。
田白心如擂鼓,想逃卻又覺得至少得說句感謝或是表達歉意,面色焦急慌張,眸光閃爍難得有些瑟縮。
他暗自緊拽住兄長的衣袖,身體微微發抖。
“哥,求你別說,別告訴他,就當什麼也不知道,求你了。”
回握了下他的手,道:“好,別慌。”
田封深呼吸,恢復如常,只是一雙眸子極為幽暗,看著齊木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田白像是要說什麼,可話到嘴邊硬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齊木嘆了口氣:“此事因我而起,不戰而屈人的確讓人頹敗,讓你受驚了,是我考慮不周,也不知如何才能彌補,是在愧疚難當。”
道妖本是衝著他來的,田白只是受牽連,不戰而敗對好勝者來說,比斷頭碎屍還難受,田白雖不算爭強好勝,年齡來看,若是影響了心境以至於修為無所進,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番思緒和田白所慮大相徑庭,不知若是齊木得知真相,會作何感想。
田白驚住了,分明若是沒有他的存在,也不